辰允舟找个石墩坐了下来,轻摇扇子点了下旁边的位置,“看来不妙啊!我们一进来就遇到有关五感的石像,现在找舍利子下落,触动某些关卡,得了信息,而代价是失去五感之一,刚西面那边有人触碰了关卡,定会失去一感,那就还剩三感。”
楚溪点点头坐到辰允舟旁边,翻开手札,“触动了所有关卡,集齐了信息,五感尽失,就能找到舍利子才可以出去。”
“好在五感尽失可以分摊,我到好奇西边的那一对失去了什么。”
看楚溪专注的盯着册子看,他凑了过去,册子第一页上出现了一大段文字。
太初元年,春光潋滟最浓时,随着师父和崖哥搬入碧南城,某日乘师父上街说书,崖哥在诗书中遨游,忘乎所以。
正是跑出去的绝佳时机,换上身乞丐衣出门。
听闻南柯寺名气大,香火旺,人从众,一路奔到寺院。
建筑古朴,瑞香袅袅,古树苍苍,真够气派,有趣的是寺外还有一大片蓝色花田,属碧南城独有幽昙花,转了一大圈,玩够了,十分眼馋各种吃食,却身无分文,也没那个施舍一分。
想起师父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崖川,岚川,你俩记住了,不可偷抢拐骗,行事需光明周正!”
唉,我这师父明明很有能耐,偏要去说书讲故事,浪迹天涯,老大的年龄带两个拖油瓶,注定找不到媳妇。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我也玩够了就先回去,出了门被几位衣着光鲜的小子拦住,这事见多了,我可不想惹麻烦,立马溜之大吉。
这几个小子烦人得很,追得甚紧,拐了个弯,翻过一堵墙,总算甩掉了。
前方一片坦途,石桥横卧于水渠之上,柳枝摇曳,日暮镕金,霞彩旖旎。
我走得快,不小心撞到了人,比我高半个头,生得唇红齿白,粉雕玉琢般,有一双奇异的金色眼睛,比天边的晚霞还要好看,灵秀出尘又明艳张扬,似一幅缓缓敞开的画卷,令人难以自持。
我撇撇嘴,手脚无措,好像突然明白什么是自惭形秽,脸太脏,衣服也破,真真就是小乞丐。
他眨了眨眼,温和道:“你没事吧!小妹妹。”
我愣愣的站着,肚子咕噜噜的叫,崖哥总把我当男孩,他是怎么看出我是女孩。
我又窘又恼,看他手中抱着一袋酥饼,鬼使神差的拿走一个叼在口中,得意笑笑,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到家门口时倒霉催的撞见说书回来的师父,被一把拎进屋,罚抄书本,还殃及崖哥被罚日日扎马步。
后来偶尔能遇见那小子,我只是躲着远远的偷看,他天生异瞳,琥珀色眸子,懂事有礼,他爹娘唤他小玉,名字好听。
之后他被碧云教宗主看中收作义子,就很难再见到了。
师父总说行事周正,不可偷抢,可是我的心莫名其妙被偷了,那个人是不是坏蛋,我要不要找他算账,把他的心也偷来玩玩……
手札中的内容到这里,后面一片空白。
辰允舟坐直,把玩着扇子轻翘手心,轻叹着,“要是我的心被偷走了,我就生生世世缠着那偷心人讨债。你呢,你会如何?”
楚溪起身把手札收好,淡淡说,“我没有心,谁也偷不走!”
辰允舟轻笑不语,起身往门外走去,烛光绚丽,映着上空的红布条如霞光,缛丽绝伦,布条上出现一朵朵梅花印记,光晕下如千万朵梅蕊在空中傲然盛放,云蒸霞尉,可惜闻不到一点冷香。
辰允舟跨出门槛,摇扇语道,“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有意思!”
两人又在寺院这一块转了好一阵,又回到西面这块区域,一路无话,这片区域屋舍如同星罗棋盘,一块连着一块,没那家有什么特别之处,两人一间间的进去寻找,花费了不少时间,毫无一点头绪。
走过街衢边破旧石桥,下面水渠早已干涸,岸边乱石堆砌,有几个树坑。
楚溪驻足,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颓败荒凉的景色,又回到石桥之上,手正要抚过围栏,被辰允舟用扇子挡住,“岚川同小玉的初见地便是石桥,有戏!”
抬手迅速触碰上围栏,可没什么反应,楚溪不甘落后,伸手抚上栏杆,“还是我来吧,你已没了嗅觉,再失一感,就成废材。”
辰允舟飞身跃上石头栏,“这时候更应该保存最大战力!”语毕飞身跳下桥,衣袍飘逸,“你相信吗?水面如镜,能记录那时候存于心间深刻印象!”
当他刚落到凹凸不平的石板上时,楚溪亦跟随而至,四面轰的一声,青石板缝隙处千层水幕乍然冲起,瞬间将外界一切分割开来。
水光浮动间形成无数个铁蒺藜,洒向地面,巨网出现在上空,层层叠加密不透风向两人压了下来,形成天然牢笼。
水幕前浮现一段文字,有所感有所觉。
水牢笼倏忽间聚合穿透两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