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皱了一秒眉,接过菜单递给生意伙伴。
很明显这是一个饭局,还是秦亦铮做东,但是秦厌并不关心,正常下好单服务好顾客就功成身退。
没想到秦亦铮吃完饭没走,一直等到秦厌下班。她背着她的旧书包小跑去坐公交,路边停着的一辆轿车突然冲着她开了大灯,眼前一片白光。
秦亦铮打开车门叫住她:“上车。”
声音听不出喜怒,秦厌脑子转了三秒,如果是免费的司机不要白不要。
“有事?”秦厌系好安全带,平静和他对视。
“你到底想要什么。”秦亦铮眼神很冷,熟悉的审视刺得秦厌恍惚。
这句话秦亦铮也说过,秦厌,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就是现在这样,像看什么肮脏污秽一样,看着秦厌。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秦厌眼里的恶意毫不掩饰涌了出来,“你以为我是在博取你们一家人的同情?”
秦厌解开安全带:“我说过,我不需要你们一家人的愧疚和补偿,让人恶心。”
车门被锁了,秦厌看着秦亦铮:“开门。”
秦厌一直在克制的仇恨和黑暗在这一刻又溢了出来,被眼前的男人全捕捉到了,他说:“秦厌,你没有资格恨我们。”
又是这一句,你没有资格恨我们,你有什么资格恨我们。你被抱错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我们都在尽力补偿你,为什么你还不满足。你为什么不满足,秦厌!
有无数道刺耳尖锐的男声在无情质问她,像一颗颗钢针扎入她的大脑,生疼生疼的。
“啊!”秦厌抱着头发出一声声尖利的叫喊,头不停撞击车窗玻璃,“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滚开,滚开!”
原来上辈子的精神疾病也跟着来这辈子了,秦厌你注定是个疯子。
秦厌在车上发着疯,也让秦亦铮吓了一跳,他伸手按住暴动的秦厌,声音冷冽:“秦厌,你在发什么疯。”
秦厌肩上的骨头在他手心里咯得慌,他这句话唤醒了秦厌的理智,额头磕破了正流着血的女孩儿,两眼失神望着窗外,是那么可怜又无助。
“抱歉,请让我下车。”正常的秦厌又回来了。
秦亦铮解了锁,看着秦厌拉起衣袖把车窗上的血迹擦干净,无声下了车。
秦厌走着去坐公交,秦亦铮在车里点了根烟抽着,他看出来秦厌不正常了。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合理,那样家庭长大的孩子,心理多少有点问题是正常的,可是根据调查显示,秦厌除了不合群、冷漠了一点,并没有什么问题。
秦厌在路边药店买了点消毒水和创可贴,在回去的公交上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对着车窗玻璃扒拉了几下头发,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秦厌不害怕他们知道自己是个疯子,但是不想自己的狼狈被他们看见。
回家的时候,果不其然又在等着她呢。
“厌厌,来书房一下,爸爸妈妈有话想跟你说。”
书房里,孟晚晴和秦厌坐在一边,秦亦铮靠在墙上,秦亦琛和秦娇娇挨着坐,秦穆看着秦厌:“厌厌,你的通知书寄来了,放你房间了,京都大学法学系。”
秦厌点点头,说了句知道了,谢谢。
孟晚晴在一旁小心翼翼问:“厌厌,你最近在忙什么呢?妈妈都找不到你。”
“找了点事做,请问有事吗?”秦厌没明说,估计秦家两兄弟也不会往外说。
架不住秦厌去的那家高档餐厅去的客人都是有钱人,彼此间认识,孟晚晴有个朋友去用餐看见秦厌,还和她分享说看见一个服务生,还以为是她去体验生活。孟晚晴一听就知道说的是秦厌,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觉得她妈妈说得对,这孩子太没有安全感了,宁可自己挣也不要别人给的,怕别人给的留不住。
孟晚晴和秦穆对视了一眼,秦穆说道:“我和你们妈妈考虑了很久,决定给厌厌还有娇娇办个升学宴。”
“在宴会上,我们会宣布厌厌的真实身份。”这句话像丢下了颗炸弹,炸开了锅。
“我不同意,爸爸,您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娇娇的感受!”秦亦琛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秦娇娇听了眼泪止不住的流,爸爸妈妈这是不要她了吗?
“爸。”秦亦铮也面色不虞地看着父亲,“我觉得不妥。”
不管什么时候,永远有人为秦娇娇挡在前面。秦厌没有感情的眼睛看了一眼秦亦铮和秦亦琛兄弟俩,两兄弟竟被那一眼噎住了。
“秦先生,秦太太,你们没必要这么做。”秦厌轻轻笑了一声,“这样的仪式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你们这个和谐美满的家蒙上阴影。”
秦厌当了十年的阴影,她不想当阴影了,她想活在阳光下,就像范湉湉出去玩儿给她发的照片那样,坦然灿烂地活在阳光下。
“我没被爱过,也不知道什么是爱。过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