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此猖狂,是因为有朝廷的狗官做靠山。我们合力将那罗二虎制服,捣毁了黑店,又揭发了那班狗官,真是大快人心!”
说起元朝,贞娘不禁感慨:“如今鞑子朝廷内斗不断,官员以利益为中心,相互勾结,导致朝野一片混乱。那班狗官利欲熏心,勾结地方强盗,谋财害命。唉,在鞑子的统治之下,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真不知何日方能脱离苦海。”
孤鸿子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叹道:“闭门不管庭前月,分付梅花自主张。朝□□败,百姓受苦,我们也无可奈何啊。”
贞娘默默看着远方,暗叹一声:“武大哥,你们峨眉派向来以驱逐蒙古鞑子为己任,你是风陵师太的大弟子,以后要接任掌门之位,这份责任恐怕不能逃避。”
孤鸿子想到将来要当峨眉掌门,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微微摇一下头,道:“这份责任太重了,重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多么想跟师父坦白,我根本不想当什么掌门,我只想娶你为妻,从此隐居深山,生儿育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不行!”贞娘有点急了:“你已经有婚约在身了!你不可以为了我而抛弃你的师妹。再说了,师太对你寄望甚殷,如果你不接任掌门之位,她老人家一定会很伤心的。”
“你为了我,放弃了明教地字门门主之位,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了你,放弃峨眉掌门、放弃师妹呢?”孤鸿子斩钉截铁地说。
“我不配……”贞娘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低声道:“我是明教中人,在你们正派的眼中,我是一个妖女。所谓正邪有别,我们注定是不可以在一起的。现在我只希望,隐居在菱江边上做一个普通的渔女,每日遥望峨眉山,知道你近在咫尺,那就够了。”
孤鸿子眼角湿了,泪水不住地流下来,感觉心都要碎了,哽咽道:“贞娘,你实在为我牺牲太多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就算不可以结为夫妇,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就知足了。”贞娘豁达地说。
“可是……”
二人正说着,忽听远处传来阵阵哭声。
“咦?是婴儿的啼哭声?好像是从江上传来的!”贞娘惊讶道。
“让我去看看!”孤鸿子展开轻功来到江边上,果然看见有个提篮随江水飘荡,那婴儿的哭声就是从提篮中传出。他轻身一跃,脚下点水来到江中,将那个提篮捞起。
“真可怜,是谁如此狠心,把这个孩子遗弃了呢?”
孤鸿子将弃婴带回峨眉派安置,一个少女搀扶着风陵师太往西厢而来。
“大师兄真是个活菩萨,这次下山救助了一名孤儿,又给峨眉积了功德呢!”说话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容貌算得甚美,小鼻子小嘴巴,颇为标致,只是两条眉毛斜斜下垂,双眸过于锐利,显得凶神恶煞。她就是峨眉派的二弟子方燕云。
方燕云亲亲热热地上前去挽孤鸿子的手,孤鸿子却下意识地挣脱开。
孤鸿子见了师父,恭敬地行了个礼:“师父万安。”
风陵师太微微点了点头。
元末乱世,起义连连,百姓流离失所,三餐不继,弃养婴孩是常有之事,被峨眉派收养的孤儿也不在少数,风陵师太习以为常地说:“将那个女婴给我看看吧。”
“是。”孤鸿子便将婴儿抱上前去。
风陵看了看他怀中的女婴,不觉眼睛一亮!
女婴红嘟嘟的脸蛋闪着光亮,就像快熟透的小苹果,两对大眼睛四处滴溜溜地转,在怀里咿咿呀呀,十分神气。
“哎呦,你们看,她的眼睛,跟晓芙好像呀!”风陵惊呼道。
方燕云也说:“是啊,真的挺像!”
孤鸿子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是孪生姊妹呢。”
他们口中所说的晓芙,乃是江南金鞭纪英的女儿。至于纪英之女为何会被收养在峨眉派,里头也有一段故事。
且说那纪家是江南的望族,主要经营布匹生意。纪英精明强干,略通武功,走南闯北,广于交际,颇有家私。娶妻子阮氏,名唤秋月,也是大家闺秀,不但断文识字,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自成亲以来,夫妻和睦,相敬如宾,日子甜蜜,但唯有一事不遂心。纪英年近五旬,仍是膝下无子,急得他愁眉不展,坐卧不宁。为此,夫妻二人每日到送子娘娘庙烧香许愿。事也凑巧,不到半年,阮氏便有喜了。至此之后,纪英终日守护在妻子身旁,嘘寒问暖,半步都不敢离开。
阮氏见他这样紧张兮兮的,便笑道:“老爷,你何必这样小心谨慎,女人生孩子乃天经地义的事,到时自然会瓜熟蒂落,你何必这么焦虑。”
纪英却道:“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心慌意乱。”
阮氏笑道:“我看,你是想儿子想疯啦。”
纪英叹道:“儿子也好,女儿也罢,只愿咱们的小孩平平安安。”
他终日数星星,盼月亮,巴不得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