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听他的!”
孟亚杰被拽的一阵烦躁,猛地抽回自己的袖子,扭过身子不耐道:“那我不也没把他怎么样嘛,省点力气一会应对爆灵期吧!”
“你!”
钟离茉看见自顾自闭眼休息的人,气的小脸通红。
“小茉,别问他了,他一个外门弟子能有什么法子。”苏怀夕靠着山壁晃悠着脚。
“你什么意思?”孟亚杰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外门弟子又如何,我可有三长老亲赠的上品法器!”
“法器又怎么样?听说你与唐江华师兄一同入门,人家都成八长老的弟子了,你还只是外门弟子。”钟离茉愤愤不平。
“你!”孟亚杰气结,拂袖冷哼,“你二人激我也无用,除非如阳境界在此处没有什么痛苦,其他的,只能抗。”
“除非...”
“除非什么?”
孟亚杰看了看苏怀夕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少年,“除非有人灵力互通,但是此法须得有一人灵力十分了得才可,否则也是无用。”
“你,看着也就中元境吧。省省吧。”说罢,他摆了摆手又偏头睡去。
“奥对了,还有一法。”孟亚杰抬头看向三人,“嗑灵丹,上品灵丹。不过你们...应该拿不出来。还是睡吧。”
一时间除了飞鸟声,此谷再无旁的声音,分明一片和谐,却透着风雨欲来的意思。
等待的时间永远都是漫长的,等待明知会来的痛苦更是焦灼又漫长的。
孟亚杰所说的爆灵期来的缓慢。
苏怀夕已经渐渐感觉到有一股无名的力量压在自己的胸腔之中,压迫感好像在胀大的气球,慢慢,慢慢地胀大,压迫着你的五脏六腑。
承受这个阶段不该承受的灵力,浑身只会像是被置于烈火之上烘烤。
她突然觉得冰原坡这个名字起的不好,如此灼烈又窒息的感觉,应该取名与火有关的才对。
四人都好似失了语,连刚才悠哉睡觉的孟亚杰也忍不住坐起身来打坐。
“别抗拒,运转周天。”孟亚杰的声音已经不似刚才轻快,带着几许艰难。
几人听着他的话,纷纷开始调转身体里的灵力。
“好难受。”钟离茉的修为在四人中可以排第二,可此刻也是憋红了脸,忍不住攥紧了胸前的衣领,大口的呼吸起来。
“别乱!”孟亚杰离她最近,见她如此模样拧紧了眉头,“你想死吗?”
“我...”钟离茉已说不出话来,满头大汗。
苏怀夕此刻可以听见外界的声音,可全然没有力气和精神去说话,连多余去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姣好的脸色毫无血色,连指尖都是胀白的。
她终于理解了为何此处叫冰原坡。
刚才还犹如火山深处,此刻灼烧褪去,窒息感抽离的瞬间,大量的灵气涌入体内,又猛地抽离。
苏怀夕只觉得赤足行于珠峰一般,风雪扑面,霜寒冻体,寸步难行,唯有等到冰冷的死亡慢慢吞噬自己。
痛苦之间,她好像回到了前世。
那时她已经没有了头发,秋天带着厚重的帽子,整个人枯瘦,衣袖空荡的好像没有胳膊,好似一把风就能将她带走。
这是她在路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最直观的想法。
癌细胞缓慢地蚕食着她的身体,死亡在一下一下扯拽着她,哪怕她已经用尽全力去抗争,最后还是无法逃脱。
苏怀夕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孟亚杰所言,她一寸一寸的血液好像停止流动,力气也在丝丝抽离。
她又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慢慢流逝,无法挽救的感觉。
极大的痛苦之下,放弃的念头总会不自觉翻涌上心头。
“这次算还你的。”
还我?
什么还我?
这声音如轻舟过浪,远若天边传来,又带着莫名的熟悉感,疏离、漠然。
是谁在说话?
苏怀夕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去看清楚,可意识终究还是慢慢消散而去。
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变成了修道之人,修为很低,修的都是不正统的道法。
最后遇到了一个人,仙风道骨、强大矜贵,无不吸引着自己慢慢沉沦,可沉沦之下自己所修之术终是暴露。
那人变了脸色,要挥剑将自己斩杀。
可他们明明那么好过。
季洮看着陷入冰封的三人,轻触指尖,橙色的火苗在指尖跳跃,好似有了灵魂,跳转不停。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孟亚杰和钟离茉,将火苗靠近身侧的人。
少女的脸颊已结了一层薄霜,长而卷翘的睫毛也变得一片雪白,眉眼之间没有了往日的灵动,远看只觉得是一座冰雕,了无生气。
春暖花开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