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个都在噬咬他的骨血,而她被少年紧紧护着,除了头受到些许撞击还有腿上被毒草划伤外,没有魔物所留的伤。
苏怀夕不相信有人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豁出性命,但不可否认的是,看到他此刻这副模样,心里像是灌了一口铅,憋得她出不来气,复杂的情绪翻涌不停。
她一生缘薄,没有亲人,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朋友,她性格孤僻不合群,小时候小孩不愿意跟她玩,长大了
她也不愿意与身边的人深交。
她身边有的只是利益的牵扯。
她不信有人会无故为她而豁出性命,但...
苏怀夕静静看了一会昏迷的少年,慢慢悠悠去将窗户推开,微风钻进屋里的瞬间她好似也缓过来一口气。
屋内的草药味浓郁,她转头看了一眼,外间还有正在熬煮的药,想必是药师短暂离开了一会。
苏怀夕一瘸一拐地走回少年的床边,费力地从腰间取出一颗被纸包裹的东西,这是红衣师姐刚才给她的蜜饯,她走过去放到了少年的枕边。
“苏姑娘,掌门有请。”门外是清风派弟子的声音。
苏怀夕深深看了一眼少年,才一瘸一拐朝着门口走去,看着门口身材欣长的人道:“烦请师兄带路吧。”
掌门焕清点名要见自己,想必是为了发现魔族的事情。
大殿的路走的费劲,苏怀夕腿时不时就会有些麻,因此走一走就得缓一缓,这半个时辰就能到的地方,硬是让她走成了一个半时辰。
苏怀夕躲在大树下乘凉,用手扇着风,看向站在一边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打趣道:“润月前辈不愧是戒律殿长老弟子,这么热的天还这么有耐心。”
男子腰间别着一根玉笛,身姿挺拔,帅气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听到苏怀夕的话也不恼,语气柔和,“师妹身上有伤,不可催。”
“不过。”男子声音温润,偏头看向她时眸色也是温柔,只是说的话毫不掩藏其中的警告,“掌门迟早都是要见的,最好还是不要浪费时间。”
苏怀夕一愣,润月脸上没有什么别的表情,淡然的不像样子。
苏怀夕摸了摸鼻子,他果然是看出自己在拖延时间了,“不如我告诉你,你去跟掌门说说就行了。”
润月看了苏怀夕一会,后在转头说道:“这是掌门的命令,我无法做主。”
“若不是你朋友昏迷不醒,是要一起见的。”
闻言,苏怀夕拨弄石子的动作顿了下,“他不是我朋友。”
“?”
“非要说的话,就是我帮了他,他还了恩,还顺带让我欠了他点情分而已。”
润月看向低头玩石头的少女,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提醒道:“时间不早了。”
苏怀夕见润月态度坚决,扬袖暗暗切了一声,撑着腿起了身,跛着脚朝着大殿走去。
清风派财力雄厚,主殿建的堪比电视剧里皇帝的乾清宫,只是更加宽大空旷了一些。
苏怀夕跛着脚跨进主殿的门槛,心里没由来一阵紧张。
她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清风派掌门是什么样的人。
书里曾写,清风传人,以拯救苍生为任,心怀大爱,以仁善慈悲行事,是个让世人打心底佩服的人。
她看了一眼,殿内早就站着一个人,青色的道袍松松垮垮,灰发用木枝束起,她看不到那人的正脸,因为是背对着自己的。
“掌门。”润月将人带进来之后就行礼退下了。
“苏怀夕见过掌门。”苏怀夕学着润月的样子,对着那青色行礼。
焕清这才转过身来,声线沉稳,“走上前来我看看。”
苏怀夕只好朝前又走了几步,她看着焕清微微一愣,分明看背影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可这容貌却如正值壮年的小伙,只是这么年轻的一张脸配上这长白胡子,颇为怪异。
“在想什么?”焕清面带笑意,语气和蔼。
“在赞叹掌门修为高深。”
拍马屁总是不会出错的。
焕清扬声笑了笑,“你是今年的新弟子?”
“正是。”
他走到椅子前坐下,目光和蔼地看着苏怀夕,“说说吧,那日本该休息的弟子为何出现在梨花山?”问到这话时他眸色未变,可苏怀夕已感觉有些凉意。
“回掌门,是一个师兄跟我说晚上没有饭吃,如果实在饿得慌就可以去后山抓灵畜充饥,我这才去的。”苏怀夕老实回答。
事实也确实如此。
“那与你一同的人呢?”焕清没有评价她话是真是假。
苏怀夕想到季洮跟自己说的话,又想到黄唐与六长老的关系特殊,她不敢笃定掌门是否会因为七长老的缘故去偏袒黄唐。
从而间接害了他。
“你在想什么?”焕清眸色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