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媳妇也说不出到底是咋了,就觉得心里难受,越哭声音越大,最后哭得也没了力气,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背篓里的大丫也扯了嗓子闭着眼跟着哭得欢快,可夏至媳妇是一点顾不上。
老太太这下可是真呆着了,瞅着夏至媳妇,还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手上又都是水,她双手放在自己褂子上来回擦了两下,抓住夏至媳妇的手,“你这是咋啦?”
“锦生,把咱侄女抱起来哄哄。”江春柳对着灶眼下呆住的小锦生道。
被喊了一声的小锦生这才回过神,迈着小短腿走过来,犹豫了下,还是从背篓里把“哇哇”直哭的大丫抱了起来。
可他也不会抱孩子,只能竖着抱着紧紧搂在怀里。
江春柳教他打横抱着大丫,他照着江春柳的说法照做了,又学着江春柳说的,拍打着大丫的后背。
厨房忙成一团,灶眼里的火烧得大,江春柳锅里又炒着菜,不能走开,只能任由大的小的哭的哭,闹腾的闹腾。
“我咋你了?你有啥不能说的,哭啥呀?”老太太急了,话也更不好听了。
夏至媳妇被她吼了一句,就拿着袖子擦眼泪鼻涕,想忍着不哭,可自个儿压根忍不住,越抹,眼泪越多。
“奶,你去倒杯水给我嫂子吧?”江春柳对老太太嘱咐。
老太太想骂回去,就瞅见江春柳对着她做了个“我妈”的嘴型,她又转过头,瞅着夏至媳妇哭得这么狠,心里也怕,赶忙起身出了厨房。
没一会儿,就用之前装了罐头的大玻璃瓶倒了一碗大叶茶,递给夏至媳妇。
江春柳把那个菜炒完了,往锅里加了一瓢水,这才得了空闲,走到夏至媳妇身边,轻轻搂着夏至媳妇,帮她接过老太太手里的那杯水,放到她手上。
抓住夏至媳妇的手,让她连着喝了好几口水,夏至媳妇才好了点,可还是哽咽着抽泣。
瞅着夏至媳妇这么哭出来了,江春柳也就放心了。
“嫂子,奶就这样的人,你可别往心里去,有啥不痛快的,就跟她说,让她知道自己啥地方不对。”
“死丫头你说啥呢?欠收拾是不?”老太太说着,就举起了手掌要打江春柳。
江春柳梗着脖子:“你打我也要说,就因为我嫂子生了个丫头,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让我嫂子心里难受了,你还不知道自己让人心里不舒坦了!”
“你还有理了!我可是你奶!”老太太那一巴掌要落到江春柳的脸上时,也不知咋地,又拐了个弯,落到了她肩膀上。
江春柳被打了一巴掌,也觉得没以前疼了,也知道老太太是收了点力。
“是我奶咋啦?我还不是照样孝敬你?可你不对的地方我也得说。你不也生了我小姑吗,我嫂子生个丫头咋啦?”
“别跟我提那没良心的!丫头就没一个好的!”老太太脸拉得老长,一想到那个小闺女,心里的火就蹭蹭蹭上来了。
夏至媳妇抽泣着,想拉住江春柳,可江春柳就好像没的察觉:“那也是我小姑不行,你也不能就说我侄女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