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胀,有什么在燃烧,要烧去画面的蒙雾,可她记忆又是空白。
“她在等你帮她,救她。”陈十一娘指尖触上白骨的脸,有若冰寒覆上。
“可那时我问你,你为何不说?”白骨躲到乌兰贺身后,她道不清这种抗拒。虽然脑子里是身模糊的白衣面具,是摸她脑袋的娘亲。
“那时我不能说,因为我看不到希望,但现在他们都走了。”
白骨犹豫不决,去还不是不去?万一真的有娘亲呢?
乌兰贺牵住了她的手,“呜呜呜。”
他捧起白骨的手,与她点头,似是在说,“我陪你。”
再次踏入密道,是随着陈十一娘的引领,她不断地说,“你娘亲就在前面,就在前面了。”
白骨心慌意乱,扣紧了乌兰贺指尖。
密道转了弯,就是间密室。昏暗中透出金光,黄金就在眼前,大概叠了两人高,足足占了一半屋。
“这是什么?”白骨问。
“这是我给肖王运来的黄金。”陈十一娘道。
“那我娘亲呢?”
“你娘亲就在黄金背后。”
黄金堆砌着三面墙,没有任何空隙,白骨与乌兰贺置于黄金之中,像小狗来回嗅着,却什么也嗅不到。
陈十一娘转手拉过白骨,“你娘亲这辈子只有一个心愿,”走了两三步,她摸上石壁油灯,“你愿意实现她的心愿吗?”
“找到娘亲不就可以了?我们以后和小黑,阿黄,小黑猫一起住在玉和山庄,娘亲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帮她。还有大漂亮,小圆和熊孩儿一起过来玩。”
满屋黄金映着不染金光的红衣,密室里静然无言。
“呜呜呜。”乌兰贺唇抖着,悲鸣不止。
“咔哒,”油灯一转,石门从顶落下,隔开了乌兰贺。
唯剩白骨和陈十一娘了。
“你娘亲不要你这种愿望。”灯烛映着陈十一娘白皙的脸,岁月沟壑在她脸上览尽,每条纹路都是垂下的。
白骨喉间尝到苦哒哒的,是陈十一娘这个人苦哒哒的,可同样她叫白骨抖着身。但她不能退缩,她得救小黑。
“我娘亲当然会和我们一起。”白骨挥出铁鞭,转身冲向石门。
油灯又转,铁网从地面弹出,笼住白骨,瞬间收紧,铁丝勒住了身,白骨难逃落入囚网中。
铁丝将脸都缠出了印子,白骨扭着身躯,试图寻出空隙。
“你为什么要和那个烂货在一起,你该找天下第一。”陈十一娘拉住铁网,白骨身贴着地,缓缓被拖走。
“小黑没有烂,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要什么好人,你娘亲这辈子就一个愿望,就是要你去伺候周公子,这是她活着的希望。”她拖着铁网,就像打了一网大鱼,高兴极了。
白骨不想做她的鱼,脚尖擦着地,阻她前行,“伺候是什么东西?”
“当他小妾,对他唯命是从。”她的声音都变了,高昂又轻快,回头时目中燃着兴兴期盼。
白骨用力蹬脚,人与铁网滚了几圈,脱离了陈十一娘,还如恶煞般撇撇嘴,“你果然和他们一伙的。”
陈十一娘双眸增了层寒霜,她过来掐住白骨双臂,“王上昏庸,肖王只有傻儿子,周公子将会坐拥天下,你不伺候他伺候谁。”
她以为白骨会懂,可白骨说,“你喜欢山头第一,那自己抓只猴王玩啊。”
陈十一娘掐得更狠,以为白骨会知道痛,可白骨依然不知道。铁网里,白骨抠出了血。
鲜红的血触怒了陈十一娘。
“把这张皮撕掉,为什么要贴别人的皮,你娘知道会被你气死。”陈十一娘双手贴上白骨下颌,指甲在白骨下巴、耳边不停移动,她想撕下这张皮,却找不到任何痕迹。
白骨的下巴被她抓红了。
“你个骗子,根本不认识我娘。”她眼角沾了铁网上的血丝,一眼不眨,将铁网越扯越大。
白骨终于钻出了脑袋,不及一方白帕捂了口鼻,意识模糊不清,只听得耳边回着歇斯底里的哭喊,“你这张脸怎么是真的!”
哭喊过,陈十一娘擦干眼泪,拖着白骨走向另一间密室,四座神像立在前。
锦袍华衣在上香,陈十一娘提裙跪下,“吸走她功力吧,叫她做一个正常的女人。”她朝那人磕头,两只小脚透出裙角,若两弯新月。
“陈十一娘,你放心,会如你所愿。”
密室关起,锦衣拉起昏迷的白骨,浑厚功力在前,他已急不可耐。正上手,背后倩影走出,“肖王何急?神功在眼,援军将至,可陈十一娘选的是周子颢,而我选的是肖王,这笔账得说个清楚。”
“聪明的女人不该与本王谈条件,而是用金库钥匙把扶郅引到金库。到时候本王在外碾压残军,你献她头颅与黄金。”
依然是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