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芍未动,白骨弓起背,声低沉,如野兽驱赶恶物。
当然这无济于事,那坏人仍在骂,“没用的钥匙,打不开金库大门,你个赝品,什么用都没有。”
一脚又一脚,陈芍始终不动,白骨再度撞来,她已经看不下去了。但她没能撞开周子颢。
周子颢看白骨摔在地上,就对陈芍踩得更重了。陈芍受不了了,就痛喊了下。痛了,她还是不跑,仍然卑微,“我要靠夫君活命,当然会为夫君打算。”
周子颢朝着陈芍肩头猛踢,“既然知道,就得靠自己争饭吃。”
脚踩声阵阵,白骨意识昏昏,她多少不明白,清醒的陈芍为什么不跑。
“周公子,公主杀过来了!”
外头喊大漂亮打过来了,而独眼坏人却还在打人撒火。
陈芍也终于厉声说了句,“我有办法让你赢过公主。”
白骨听不到脚踩声了。
外头敲起了门,“周公子,肖王看起来打不过了。”
“夫君,你引她来吧。”
周子颢整了整衣衫,十指甩甩,“女人还是要靠男人给口饭吃,你赢了公主,我给你个孩子。”
坏人就这样走了,白骨呼着气更加难受。两眼半睁,目光稀散,那被打得很惨的人爬了过来。
白骨昂起头,就看清陈芍发乱糟糟的,衣被扯了半肩,肩背上都是淤青。
“你看到了,我快被他打死了,我也没办法。到时候公主来了,我们一起走。”陈芍擦了擦眼泪。
白骨当然看到了,对着陈芍点了点头。
晨光亮时,雨声已止,白骨的内力刚刚平和下来。
她试着站起来,房门正巧被踢开,大漂亮一身铠甲威风凌凌。
陈芍比她更快冲上去,“公主,我带你去金库,你救救我吧。”
陈芍手臂伤痕毕现,扶郅又见白骨衣红半片,拳头不住扼紧,“先出去。”
白骨被扶郅扶走,她记得答应过陈芍的,告诉大漂亮,“带她一起走,她快被打死了。”
陈芍听着,步履微缓,过后加快了脚步,“跟我走,他们把黄金运在密道,走密道就可以出去。”
穿过后院是间小屋,小屋里没有什么灯火,亦无人烟。
陈芍推开门,拧了油灯,小屋的地板开了个口,进去就是密道。
密道狭窄,油灯照明,影子比人走在前。不到几步,三个影子盖住了扶郅和白骨。
汪汪狗叫声充斥密道。
眼前一道栏,关着付誉丞,梁王和阿黄。
“公主,别信陈家人。”付誉丞道。
话落又有咔哒声,身侧两壁生出铁刺,合体成栏,围住了扶郅和白骨。陈芍就在铁栏之前,手扶油灯。
那个说着要一起走的人,骗了她。
白骨贴着铁栏,皱眉看她,“你不是要和我们离开吗?”
陈芍嘴角浮过冷笑,“去哪儿?天下何处是不弃女子之地?何处容女子之言为道理?”
她笑着,脸无血色,惨白得很。
“我见过,在……在……”白骨本来很笃定,话到口却说不出来,她不知道是哪里了,头又难受了。
暗风穿来,扶郅推开白骨,正是利箭穿杀而过。白骨听箭落地声,很懵地看着陈芍奔向打她的坏人。
周子颢手持弓箭,直对铁栏。扶郅亦快速抬手,周子颢随手抓过陈芍挡在前。
“大漂亮,打错了。”白骨飞身推了扶郅手臂,就那瞬,扶郅腕部弓弩已开,根本不及回手,短箭射出。
白骨这一推,短箭未穿陈芍眼球,划过脸颊,血出热痛。
“夫君?”陈芍口中长念,惊恐的她难以置信。
夫君?白骨听过这词,这词她不甚其解,今日在周子颢身上应证。她看了会儿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夫君啊。”
白骨就算如野兽,可懵懂无知,激起了周子颢底子里的阴笑。他身子微侧,脸探出半边,想用他的怪笑侵占天真,怎知利光刺来。
白骨扎了他眼部穴位,他顷刻看不见了。
“臭娘儿们,我要杀了你,我就这一只眼了。”
周子颢以为自己瞎了,发狂又失态,不知拔针,不知握弓,人跪在地上嘶嚎。
“你现在有力气了?”扶郅问白骨。
白骨捏捏拳,“可以用了,”她甩起九节鞭,“付将军,退后。”一步,两步,三步跨上白骨直冲铁栏,铁鞭如飞石扔出,鞭到,铁栏破出了洞。
陈芍见之,撇下周子颢转身就跑,但白骨一鞭把她卷回,“跑什么?骗我又骗大漂亮,你说要给什么来着?”
“我带你们去金库那儿。”陈芍慌张道。
被陈芍所弃,周子颢顿时慌乱,他怕扶郅杀他,赶紧爬起,可看不清的他就是站不起来,于是他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