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忽然振臂高呼:“导演,裴主播说忘记戴麦了!”
马上有人带着设备跑过来。
可来人只给裴艺秀戴了麦,她疑惑地指着盛衍问道:“他不用戴吗?”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笑着冲盛衍望了望,拨浪鼓似地摇摇头就跑开了。
“哎,还有沈淮——这怎么就走了?”瞧着那姑娘含羞跑开的模样,裴艺秀一脸莫名其妙。
她回身问道:“你有这么好心?”
却不见人。
盛衍已移步至船舱内的迷你吧台,捣鼓起从客栈带来的一套青瓷茶具。端看这套茶具釉色青莹,质地细腻,便知其价值不菲。
裴艺秀不禁凑过去,又瞧他手法熟练,便问:“你是装装样子还是真会?”
“裴主播,一个茶室经营者会一些基础茶道,不奇怪吧?”盛衍煮上一壶开水,用以烫泡茶具
裴艺秀将信将疑地看他摆弄,又听他随口道:“所以,你昨晚闯进我房间是想干什么?”
“我哪有闯你房间,我以为那是节目组工作人员的!”
“那你扑到我床上是?”
“拜托,明明是你肌无力,一推就倒好吧?还发出那么销魂的声音,唔~是不是你?”
“嗯?”
盛衍忽然不说话了,撑着桌面一脸恬静地望着她,仿佛在极其认真地听她说话。
在重复第二遍“是不是你”的时候,裴艺秀忽然捂住嘴,继而捂住麦,僵硬地转头去看导演组聚集的角落。
完了,她的麦是连在哪个监听的耳机上?!
有人正在摆弄机器,好像在调试设备;
有人刚好抬眼,不经意与裴艺秀对视,笑着点点头又继续忙自己的事;
有人戴着耳机,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跟谁交流……完了,这么多人都戴着耳机,是谁啊到底!
裴艺秀猛然回头瞪着盛衍,用嘴型无声说道:“你故意的吧?!”
男人勾勾唇角,散漫道:“你很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当然不是!
可也不能是被人误会的样子吧!
裴艺秀抿着嘴,想说而不得,忙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盛衍并输入一段文字。
[这可是在录节目,船上这么多人呢!而且我说的话会全部录进去的!]
发送后,她示意他快看手机。
可盛衍正在慢条斯理地拿开水烫杯盏,一只两只三四只……他佯作无奈道:“不好意思,杯子太多,我实在看不了手机。”
你停一下,杯子是会长脚跑了吗?!
不想与他废话,裴艺秀干脆将自己的手机屏朝向他。
盛衍意思意思似地扫了眼屏幕,眉梢一挑,讪讪道:“…坏家伙?”
“……”
裴艺秀忙收回手机,差点忘了之前给他改过备注,尴尬。
就这么面面相觑地站了半分钟,不,准确地说是她盯着盛衍烫了半分钟茶具,不自觉握成拳的小手终于松下来。
哼,看见了又怎样?
该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然后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么想着,裴艺秀一甩头发,昂着头走到船侧靠窗的座位上。
盛衍随意抬眸。
见她一手托着下巴斜望窗外,精致的鼻尖与微翘的双唇构成一副倔强的侧颜。河风轻轻抚动她耳边的卷发,她习惯性地将其拨到耳后。
不经意的动作落到他眼中,竟与脑海中某个画面高度重合。
盛衍自嘲地笑了一下,收回目光默默继续手里的动作。
沈淮拿着一叠嘉宾意向卡过来,直接在裴艺秀对面落座。一叠粉红色的卡片推给她,一叠粉蓝色的揣在自己兜里。
“师姐,你跟盛衍是不是有私交啊?我看他刚才一直在看你,笑得有点暧昧。”
裴艺秀警觉地看向沈淮,见他连麦都没戴,更别说什么连接她收音麦的耳机了。
她摆摆手说:“还好吧,也就是普吉岛那阵熟起来的。”
一刻钟后,嘉宾们陆续上船。
女嘉宾们像是自带帅哥雷达,一上船就发现吧台后有个显眼的年轻男人,模样气质一骑绝尘。
梁笙眯起眼,这不是“普吉岛篇”走红的替补吗?谢央央与江可盈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引得男嘉宾们频频回头瞧他。
沈淮不禁嘀咕:“这什么操作啊~盛衍一来,会不会把这群男嘉宾全给送走。”
游船收锚,缓缓开出码头。
待船速平稳,船客们便能自由走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欣赏苏兮河景。
裴艺秀不想在盛衍的视线范围内待着,便离开船舱站在船头。迎面的冬风吹得她双颊冰凉,她刚站一会儿就冷得转过身,靠在围栏上背对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