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场,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准备得十足充分,只等一句“比赛开始”的号令,却一直拖延了下去。
已经有些人不耐烦了。
一位目露精光的中年人,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须,率先发难:“子虚谷可是有当世神医圣地之称,怎么今天如此不守时?”
子虚谷的前辈都是炼丹师界中的佼佼者,而且难得的是大宗派中的德高望重,没有勾心斗角,同门相残一类的事发生,
故而,子虚谷在天霁大陆口碑很好,大多数大型的赛事除了天恒山,就是子虚谷来主办,大家也服气。
可树大招风,这样的一方势力自然也招致了不少人的嫉妒,眼下到处都是想要找子虚谷错处,借机扳倒他们的人在。
一向处理事务滴水不漏的子虚谷,居然出现了这样的纰漏,这么好的机会,有心之人又怎么可能错过?
果然,这人一说,不少人的心也浮躁了起来,不满的声音愈演愈烈。
肩负着维持场面任务的主持人,头上的汗止不住地往下掉:“各位,稍安勿躁……”
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
“子虚谷一向谨慎,怎么会因为长老遇险耽误了时辰,莫不是故意拖延,要给我们这些人一个下马威吧!”
“子虚谷自诩炼丹大宗,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谁知道你们为什么拖着不开始?”
“就是,炼丹师原本就繁忙,我们可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耗!”
……
独孤怀君没有参加这次的炼丹大赛,他去往子虚谷提供的休息室,身边匆匆走过的几个子虚谷弟子打扮的人焦急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三位长老遇袭了,赶紧传消息给谷主!”
“怎么可能?!三位长老都是玄阶巅峰的高手,哪个贼人敢暗算他们?”
“哎呀,我怎么知道!师兄师姐他们已经去支援了,听说天恒山的人在赶过来救场的路上……唉,先联系谷主吧!”
……
那几个弟子的声音逐渐远去,独孤怀君清俊的面上也出现了一丝凝重。
这样重要的赛事,多少人的眼睛都看着,怎么会有人袭击子虚谷的长老?
而且显然,那几位子虚谷的长老是落了下风的,不然天恒山也不会派人来接手这次的炼丹大赛了。
甚至,要去惊动一直无人知晓其真面目的子虚谷谷主!
独孤怀君莫名其妙地就想起在赛场外看见的那些不安分的傀人,原本他们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奇怪了。
现在看来,难不成,他们是为了破坏此次炼丹大赛?!
独孤怀君面色一凌,立刻准备起身去联系归元门的掌门,向他说明这里的情况。
“怀君,这么急是要干什么?”一个阴冷的男声打断了独孤怀君的动作。
“林掌门?您怎么来了?独孤怀君有些惊讶,来主持炼丹大赛的,怎么说也应该是普济门的人,怎么来的反倒是幽胥门?
天恒山三门:归元门,普济门,幽胥门,各司其职,关键时刻或者碰见棘手的情况时会有同仇敌忾的合作,平时却都是互不干扰的。
三门的三位掌门性格各异,彼此之间的关系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明明是同门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偏偏像是泛泛之交。
据说这也是天恒山第一代掌门就传下来的规矩,三门虽属天恒山总理,但各自独立,不受彼此管制,相互制约。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掌门哪怕在还是弟子时期修习时有多亲近,成为掌门后,都需要摒弃昔日的情谊,绝不能留有私情。
而这位幽胥门的林掌门,则是三位掌门之中,最难相处,最不近人情的一位。
林允亭一身黑衣,面色苍白,目光阴翳,看着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任谁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会是天恒山幽胥门的掌门!
“我准备去联系师父,听说有贼人袭击了子虚谷的长老们,不知是何方势力为恶。”
独孤怀君向林允亭行了一个礼,回复道。
林允亭焉焉地找了个座位随意坐下,淡淡道:“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们幽胥门已经接手了。”
独孤怀君一惊,下意识反问:“为何?这种袭击事件不是一向由归元门来处理……”
“是傀人。”林允亭的话一说出口,堪堪止住了独孤怀君的反问。
“什么?!”独孤怀君脸色都难看了起来,难不成是自己先前交手后追丢了的那伙儿傀人?
“林掌门,我大约一个时辰以前。曾经追踪过一伙傀人,不知道是不是和袭击子虚谷的是同一批。”
独孤怀君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自己之前的经历说了出来。
林允亭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盯着独孤怀君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否属实。
“这件事,牵扯良多,加上尊者如今下落不明,各位掌门虽然嘴上不说,可时间一久,难免人心惶惶。这种时候,归元门就不要插手了,交给我们幽胥门去做就好。”
——
“各位!各位静一静,天恒山普济门的前辈来了!”焦头烂额的主持人远远看见几人身着深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