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玩得开心吗?”
唐酒:“嗯。”
阿勒西奥:“晚上有没有乖乖吃饭?”
唐酒:“嗯。”
阿勒西奥:“有没有想我?”
唐酒:“嗯。”话音落下,才意识到不对,但这会儿急刹车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垮起一张小猫批脸,气呼呼地喊对方的名字:“阿-勒-西-奥!”
“开个玩笑。”
明明只是语音通讯,唐酒却仿佛从这四个字里看见了军雌说话时眼底含笑的模样。对面的阿勒西奥顿了一下,才以一种极为自然的口吻,改口道:“糖糖没有想我,是我想糖糖了。”
唐酒不说话了。
平时撒娇卖萌样样精通的雄虫,在面对这样直白的思念时,反倒红了耳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只好默默地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连头带脚整只虫都埋进被子中。
阿勒西奥也不介意。
小雄虫不愿意说话,阿勒西奥就单方面讲故事。
说新闻,谈时事,也聊一些军部的新鲜事——像是一食堂的厨虫最近热衷研究黑暗料理,约定一起单身的军雌在约会日彼此撞了正着,副官弗洛里的居所再次由卧房变成了书房啦。
两虫一只说,一只听。
明明都是些鸡皮蒜毛的小事,甚至有部分新闻唐酒自己都在星网上看过,可经阿勒西奥的声音讲出来,唐酒就是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被军雌一两句辛辣的点评与嘲讽,逗得笑出了声。
笑完了,再看眼前空荡荡的房间,唐酒就有些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从阿勒西奥的身边逃开呢?
如果他没有回弗莱明家,而是回他和阿勒西奥两只虫的家,他就不用为了保证营养摄入、吃下自己讨厌的食物,晚上也可以窝在雌虫的怀里,面对面听对方讲故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连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也因为隔着网络而部分失真。
唐酒忽然觉得,他好像彻底被阿勒西奥惯坏了。
就好比现在。
做出暂时和阿勒西奥保持距离的决定,毅然决然地从军部脱离回弗莱明家的虫是他,眼下想见到阿勒西奥本虫,想被阿勒西奥抱在怀里、听他哄他睡觉的虫,也是他。
他甚至忍不住无理取闹地想:
阿勒西奥不是承诺他说,从今往后,即
使他不主动要求,军雌也会自行揣测他的心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自发地、尽其所能地满足他一切心愿吗?如果阿勒西奥真的有用心地去了解他、揣测他,为什么不赶紧过来抱抱他?
那么聪明的阿勒西奥,难道还会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阿勒西奥其实是在装傻,故意坏心眼地想要看他为他丢虫?
小玫瑰耷拉着脑袋,越想越枯萎,越想越低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通讯另一端的声音,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唐酒:?
这是话都懒得跟他说了是吧?
小雄虫气得掀开被窝,坐起了身体,正准备发脾气呢,就听见通讯里再一次传来阿勒西奥含笑的声音,不急不缓,彬彬有礼,认真地征询他的主意:“糖糖,我可以进来吗?”
……?
什么进来?
唐酒怔住了,伴随着大脑里浮现出的某种可能,这一次,年轻的雄虫只觉得自己整只虫,似乎都变得轻飘飘起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卧室中唯一的那扇落地窗,已然被他“唰啦”一声拉开。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年轻的雄虫彻底成长为足以独当一面的高塔雄虫,彼时的唐酒,也会偶尔回想起这个寂静的夜晚。
这是一个月色极好的午夜。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独有的青草与泥土的气息,月光似乎无孔不入,它们透过落地窗毫无规律地散落一地,既映入了唐酒懵懂的眼底,也落在了随性地倚靠着栏杆,笑着与他遥遥对望的阿勒西奥身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唐酒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要不他怎么会看到传说中以沉稳冷静闻名的帝国元帅,有朝一日,居然会像是年轻稚嫩的雌虫一般,用尽了自己毕生所学,只为悄无声息地避开院中的一切防守,来敲他的窗?
可眼前的一切,偏偏就是这样发生了。
隔着透明的落地窗。
唐酒看见了枝头上皎洁的明月,夜间盛放的花,还有那双他无数次对视过,比他最喜欢最珍惜的宝石还要好看一百倍、一千倍的,此刻却独独只倒映出他一虫身影的、含笑的眼睛。
只有他。
全是他。
向来骄纵霸道、无法无天的小雄虫罕见地失了声,唯恐发出一点动静,都会让眼前的幻象消失。
阿勒西奥曲起手指,敲了敲落地窗,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