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这么说,鬼蜮原本应该挺安宁的。”江乐池边走边四处打量,这里也没有他想象得那样阴森可怖。
何炀不置可否,视线淡淡扫过街头陌生的小女孩,她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梳着羊角辫,抱着双膝坐在裁缝铺门口的石阶上。
“真是丧心病狂,这么小的孩子也被卷进来受苦。”江乐池心怀怜悯,走上前问道:“小美人,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啊,父母呢?”
“父母找不到了。”女孩突然哽咽出声,仰起头天真地问:“哥哥,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家?”
“这……”
江乐池还在思考,说服何炀带一个孩子上路有多大可能性时,苏裕突然出声提醒:“小心。”
“嗯?”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何炀拎着后脖领甩到后面,药王接了一把,嫌弃道:“你眼瞎?”
江乐池后知后觉地转过头,瞧见口口声声喊他哥哥的小女孩张开大嘴,一口森白的尖牙朝他脖子扑过来,多亏何炀眼疾手快及时制止,但近在咫尺的恶臭还是令他一阵反胃,捂着嘴不清不楚道:“清芜君,快把她拿开,求你了。”
“刚才不还喊人家小美人吗?这就嫌弃上了。”药王站在一旁说风凉话。
何炀面无表情地处理完,接过苏裕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动作熟稔仿佛重复过很多次。
他不动声色将用完的手帕还给苏裕,一边回忆清芜君究竟有没有这个习惯,根据系统提供的资料来看,应该是没有,那为什么他和苏裕都这么自然而然?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街巷,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似乎刚和别人打过架,手上沾着血渍,一块雪白的手帕递来过来,他没忍住调侃道:“你不会是个小姑娘吧,随身带这玩意儿。”
“不用还我。”
他就听清这一句,嗓音软糯好听,带着些许羞恼。
紧接着耳边响起药王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夙怀之,你说之前被送到这的人都去哪了?”
何炀莫名脸色不好,沉声道:“何必明知故问。”
血焰城之所以被称为鬼蜮还有一个原因,所有心怀执念,或者满身业债不能投胎的厉鬼都被囚禁在这,永不见天日,生人被投送到鬼蜮,没一会儿功夫就可以直接上转生台了。
“太可怕了。”江乐池边划拉满身鸡皮疙瘩,边说道:“所以我们沿途路过看到的这些都不是人?”
“何止。”何炀嗤笑,眼神警惕道:“别掉队,否则我担心你也不是人。”
江乐池:怎么听起来好像在骂我。
“找到了,就是这种土。”药王蹲下|身,突然提高嗓音,神情兴奋:“化丹草就生长在这种红色的酸性土壤里,应该就在附近。”
“我有救了?”江乐池双目放光,这么多天以来都快习惯顶着鹿头的模样:“我终于要恢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容貌了,太感动了。”
“不仅是你,全天下都有救了。”药王眼神热切,他来时就安排邹钰守在传送阵前,一旦找到化丹草,立刻按照药方给各大修仙门派送去,以解燃眉之急:“他们那边免于半妖祸乱,就能分出神来这边支援,毕竟人多力量大。”
“那你们可想的太简单了。”现任魔尊出现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一条长腿曲起,另一条耷拉在半空中,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
“你也在这?”药王感到大事不妙,皱起眉道。
“多亏了清芜君的小徒弟,我们合作愉快?”魔尊意有所指,一跃从树上落到几人面前,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苏裕:“清芜君还不知道吧,在新汀府的时候他故意放走了我的手下秦奕,又使了一出苦肉计诱你入阴阳幻境。”
“苏裕,你!”何炀没说什么,药王先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什么……”
“够了。”何炀厉声打断,盯着魔尊,眼神冰冷:“手下败将跑到我面前来嚼舌根,不如乖乖交出化丹草。”
“呵。”魔尊冷笑,仍不死心,挑拨道:“你就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苏裕脸色微微发白,神情倨傲,他做过的事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但何炀连目光都未曾移动,直接沉声道:“我相信我徒弟。”
苏裕猛地一抬头,眼中惊诧暴露无遗,何炀拔剑的空隙瞥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站在那看热闹?”
众人瞬间明白过来,加入了混战,五打一还不把化丹草抢回来可丢死人了。
苏裕掏出九节鞭那一刹,突然明白过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高高在上的清芜君怎么可能承认他被徒弟骗得团团转,不好发作罢了。
稀里糊涂加入战局,现任魔尊果然不是对手,正节节败退时秦奕突然出现,操控一众奇形怪状的半妖,将他们层层包围。
这些都是普通人变异,本质上并不是与魔族为伍,魔尊正是抓住他们这点,操控半妖大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