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茵微微松一口气,这才感觉到不知是伤口疼,还是别的什么,出了一身冷汗。
……
鹤酒卿回房间后习惯性躺下,直到手臂展开摸到一片空。
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然后坐起来,却也只是坐着而已。
直到明月从窗户左边走到右边。
心不静自然不能冥想。
他起身,换上一套浴衣,去到庭院后方的浴池。
眼前并非一团黑暗,也不是雾茫茫的白,是大片晕染的色块,五色斑斓。
他走得不紧不慢,木屐无声无息落在木板上,落在青石板路,落在鹅卵石上。
然后,他的神情忽然一顿,微微侧首。
唇线略显几分清寂的嘴唇轻抿:“里面有人吗?”
水面被拨开,像一尾鱼轻慢游曳,靠近池边不动。
眼蒙白纱的鹤仙人,墨发披散,神情清寂幽凉,禁欲得有些疏离。
那张清俊仙气的面容,也因此有些不近人情,没有温度也没有七情六欲,近在咫尺,遥不可及。
没有等到回应,他伸手,水波忽而像半凝固一般,托着水中之物高举送到他面前。
鹤仙人清冷温柔说:“抓到你了。”
然后,他便自然地将面前这尾鱼揽入怀里。
那尾音极轻的声音问:“抓到谁?”
鹤酒卿把他抱得很紧,即便对方湿淋淋的弄湿他的衣服,却也只是用温柔薄暖的声音说:“是你抓到了我。”
他像是倦极了,清冷又孤寂,轻轻地说:“顾矜霄,我很想你。”
“下次你去哪,带我一起。”
“阿天我……我看不见你。”
怀里的人将他缓缓抱紧,柔软微凉的唇落到眉眼的白纱上。
“我也,一直都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