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胤言也不怀疑靳霓生了,因为莫吉托其实是最难调的酒之一。
制作原料诸多,需要不停上下提拉让柠檬薄荷和酒液融合。
加上碎冰的融化速度非常快,整杯酒的制作速度也要快,而要做到快且口感好。每次精准搅拌提拉才能让莫吉托做到完美平衡。
这很考验调酒师的速度和力度。
李莫翟直接将吸管抽出,然后张开嘴把碎冰和薄荷喝到嘴里嚼碎咽下去。
靳霓生盯着李莫翟的吃相,舌头舔动嘴里的棒棒糖,露在嘴外的白色纸棒动了动。
“那个手办是你的吗?”李莫翟框一声放下酒杯,指着展柜玻璃中散发蓝色光芒的模型。
“那个很难抢到,我提前一年预约都没有抢到,你怎么抢到的?”
李莫翟越说越激动,靳霓生微眯眼笑出了声。
“我朋友在国外工作,外网开始召集的时候我就托她帮我去买了。”
靳霓生手指捏着棒棒糖棍,转动了嘴里的棒棒糖。
“一百八十八美刀,一千二百人民币。”
李莫翟拿出手机翻出了自己的预约订单,显示订单2500元预约失败退款到账。
“妈的直接差价一千多块钱!我还没抢到!黑心玩意儿我操!”李莫翟拍着吧台桌子。
靳霓生双手扶着玻璃桌,俯下身一双灰白的眼睛对着李莫翟。
“这吧台算是半个古董,玻璃也都是五六十年前的产物,估价五十六万,轻些。”
李莫翟刚要下掌,听着靳霓生淡然说出的话突然觉得没力气拍了,顺势放下手掌擦擦玻璃,尴尬一笑。
“开玩笑的,我可不觉得你能拍碎钢化玻璃。”
李莫翟:“啊??”
他转头看向迟胤言。
“六十年前有钢化玻璃吗?”
倒数第一问倒数第二,真是问对人了。
迟胤言喝了口酒,没做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十七世纪就有了。”靳霓生抬手看了看右手上的手表,然后捏了捏晴明穴。
什么啊,只睡了两个小时吗?那个诊所开的安眠药还真是不行,轻微的铃声就能被吵醒。
“这店里就你一个人吗?”
迟胤言捏着被咬扁的吸管,又把它捏成方形。
靳霓生抬眼瞟了眼门外阴沉的天,门口的那棵树长的不高,低些的枝叶正在风里摇曳。
“嗯,暂时。”
靳霓生咬碎嘴里的糖,嘎吱嘎吱的闷响声在嘴间传来,随手将糖棍放进烟灰缸。
“介意抽烟吗?”
靳霓生问。
她只觉得没睡好没精神,一点想睡觉的想法都没有,只是一觉醒来在下午这样阴沉的天有种失落感涌上心头,将她淹没。
李莫翟摇了摇头,迟胤言没做反应靳霓生当他默认了。
靳霓生低头拉开玻璃,从吧台中拿出一盒炫赫门,随手拿了烟灰缸旁的老式轮滑打火机。
从盒中推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拇指滑动砂轮打火,凑到自己嘴边。深吸一口后将打火机放在一旁,将烟雾快要吐出时尽数再吸入肺里,将残留的一些烟雾吐出。这就是老烟民说的回龙。
靳霓生从烟盒中推出一根,然后手放在迟胤言面前问:“要吗?”
迟胤言接过,靳霓生给李莫翟也递了一根。
李莫翟四处张望后说:“但你这店里标着禁止吸烟诶。”
靳霓生左手夹着香烟,指甲修剪干净,手指纤细修长,青筋在手背微微凸起。男生一样的手,但是很好看很美。
“接了烟想起来不能抽了?店里我说了算,没有小孩孕妇就行。”
银色发尾在灯光下很耀眼很漂亮,高马尾半扎发也非常适合靳霓生。烟草味和雪松香混在一起就是高冷无法接近,不好说话样子。
中性厌世脸和这种烟火气的香味搭配在一起确实绝妙。
迟胤言地一杯莫吉托已经喝完,只剩下杯底的柠檬薄荷还有些许碎冰。
李莫翟把烟别到耳朵上,挪了挪凳子理靳霓生近了些,靠在吧台上脖子伸老长好似要把脑袋伸到吧台里面去。
“你那个手办二手卖不卖啊?我可以出三倍价的!”李莫翟两眼放光,也注意到了靳霓生纤长浓密睫毛下挡住眼神光的瞳孔是淡灰色,和现在的天一样的颜色。
“对吧你长得这么好看眼睛美瞳还那么好看,就卖我嘛,我可以四倍!”
靳霓生的眼睛微微一眯,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能看出来她因为这句话相当不悦,估计再说就要赶人了。
“不卖。”
李莫翟往后退了一些,,然后赶忙道歉。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嘿我真是个乡里别傻逼。”
靳霓生眉毛一拧,将烟凑到嘴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