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劳蕾尔,我在这边。”
然而盔甲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不属于这里的男声,袖珍窥镜的蜂鸣达到了最大,变成一种尖锐急促的刺耳鸣响,赫敏呆住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对她来说是那么难忘,难道——
劳蕾尔猛然转身,一道红光已经接近面颊,她下意识抬手一挡,红光正中手腕,手里的魔杖打着转,倒飞出去,她整个人也被一股巨力掀翻在地,松开了紧扼着的赫敏,是缴械咒。
但赫敏却没动。
她迈不开步子,眼前站着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男孩儿,他站在走廊里,月光从窗户外透进来,洒在他身上,一切是那么自然、那么美好,像是多次在梦zhong/chu现的画面,是的,她无数个梦境中,可不就是这幅场面吗?
然而当梦照入现实,赫敏发现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男孩儿在笑着,她看着他嘴巴张开又合上,发出声音是
“稍等,我先解决了她再说——”
他伸手指了指后面正慌忙要去抓飞远的魔杖的劳蕾尔。
解决?他要做什么?他又要那样做了吗?不——不要,为什么——要在我面前——!
宁安举起魔杖,对准了劳蕾尔,然而身后同样有个女孩,复杂的举起了魔杖
“别动……宁安……不要逼我……”
赫敏眼眶发红,她强撑着让自己的声音里听不出哭腔,但她终于品味到,第一次举起魔杖的心情如此复杂,好像五味瓶被打翻,苦涩、酸楚、辛辣、甚至还有一丝丝重新见面的甜味儿混杂其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上一秒还可怜发了疯的劳蕾尔,下一秒赫敏已经觉得自己大抵也是快要疯掉了吧,一个人的心里怎么能容纳这么多情绪,而不爆开呢?
她没注意到,在远处黑暗中的两副盔甲之间,阴影之下,一个带着镶嵌了珠宝镜框,头发成卷儿的女人也悄悄把魔杖对准了她。
“放心,我不会杀了她的,只是让她睡一会儿罢了。”
宁安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叙述着,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再说一遍……我要你住手……!”
赫敏几乎是压着嗓子喊了出来,她心里也在哀求着
停手吧,停手吧,我求求你了——宁安——
但面前的人,仿佛无视身后女巫的魔杖,亦或者他笃定了女巫不敢出手?宁安毫无顾忌地从魔杖中she/出一道红光
“昏昏倒地。”
“统统石化!”
两个人同时念出了咒语,赫敏觉得自己全身力气都被这一个魔法给抽干了,她神情有些恍惚,一秒种的时间也被拉长到了一个小时、一天、一年、好似永远也过不完了。
自己该怎么办,要不要打偏一点,他如果被zhua/zhu了,会被送进阿兹卡班吧?
心里头升起莫名复杂的情绪,我不要他被送进阿兹卡班,甚至想要喊出来“逃吧,宁安,逃跑吧,别来这儿了——为什么要到霍格沃茨来?”
可是一声玻璃瓶碎裂的“咔嚓”声,打碎了这些幻想,将赫敏拽回到现实中来,劳蕾尔已经被魔咒击中,在冰冷的地面上昏迷不醒。
而宁安身前升起一面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赫敏的全身束缚咒,在男孩儿左手,一只碎裂的小玻璃瓶里还冒出阵阵透明的烟气。
这是魔法道具?赫敏认出来了,挡住自己咒语的是铁甲咒,当初在世界杯的时候,好像也看他用过这样的道具,难道是他发明的吗?
同时用出昏迷咒和铁甲咒,自己早该明白,这家伙有无与伦比的天赋,从以前就是,无论是魔咒、还是变形甚至是魔药,他都出色无比,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都对他无比推崇,纷纷夸他是自己教过最好的学生。
而斯内普就更不用说了,宁安可是出身斯莱特林,在那段时间几乎成了斯内普用来讽刺格兰芬多众人的最好榜样。
奇怪?当初为什么没有发现呢,只觉得宁安被夸了,甚至比自己被夸奖还要高兴,虽然暗地里没少存比较的心思,但往往更多的是敬佩、和那丝丝被埋在心底的欢喜。
“嘿——圣诞节快乐,赫敏。”
宁安转过身来,魔杖垂在手里,脸上笑嘻嘻的,仿佛刚刚不是他击昏了一个人,甚至就好像他还是在这里读书的学生一样。
赫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理智告诉她应该拖住宁安,想办法通知邓布利多先生,通知其他的教授们。
可心里却又有股冲动,在不断怂恿,让他跑吧,无论它是来做什么的,这里有那么多魔法学校的校长、教授、他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让他跑吧,跑得远远的,永远也别回来。
“我本来不想出来的,但她那副样子,挟持了你,我就只好出来啦。”
宁安蹲xia/shen子,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透明玻璃瓶来,自顾自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