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随即错开目光:“谢谢,我已经没事了。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18个小时。”安余说。
“这么长的时间?”洛川有些吃惊。他往常头痛发作起来,一晚上都合不了眼。这次不仅在安余按摩时睡着了,居然还睡了18个小时?可以说是奇迹了。
“早餐。”安余扬了扬手里的一只平底锅,“你去收拾一下,然后过来一起吃吧。院子东北角有一口井,我留了些洗漱用品给你。”
洛川道了谢,出门去洗漱,等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安余已经收拾出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她从餐厅里翻出来的两只破碗和铁勺子。
洛川走过去帮忙。那口平底锅里是一团黑黢黢的糊状物,卖相难看,闻起来倒是有股香味。
“这是什么?”洛川问。
“搜刮来的饼干,还没过期,加水煮的糊糊。我做吃的就只有这个水平,别嫌弃。”
“有吃的就不错了。”洛川真心实意地说,“昨天真是谢谢你了,按摩的手法很管用,我还是第一次睡那么长的时间。”
“不用客气。”安余坐下来,舀着食物送进嘴里,“我曾经有段时间压力特别大,经常头疼,全靠我的副官……呃,朋友帮我按摩来缓解的。”
安余说着眼色暗了暗,她从前那帮手下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那帮人勾肩搭背、招摇过市的样子;被训练得口吐白沫,在背后偷偷骂她的样子;还有在最后一战中,破口大骂着与异形生物同归于尽的样子……
她吸了一口气,甩开纠缠上来的记忆,向洛川问道:“你头疼的毛病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压力太大吗?”
洛川摇摇头,“应该……不是吧。”
“应该不是?”安余奇怪地问,“你不知道自己的病因吗?”
洛川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知道?”安余盯着洛川,“……不过也无所谓了,治愈者的治疗方式跟医学是两个概念。对了,你是要去红河基地的吧?”
洛川看了安余一眼,这女孩昨晚帮了他的大忙,按理他应该告诉人家自己的身份的。
但是,他又突然想起来,这女孩对异形生物有着超乎寻常的了解,甚至到了让林雅到感到惊奇的程度。她知道些什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洛川看着女孩俏丽的脸蛋,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的好奇程度,甚至高过了问林雅的那个问题。
于是,洛川果断地撒了一个小谎:“是的,我本来和朋友一起的,但是半路上我头疼发作,他们就……”
他的声音十分委屈的低了下去。
安余抿了抿嘴,从中体会出了他的未尽之意——因为头疼发作,那些人就把他给丢下了,他的行李、物资也被拿走了。
安余叹了口气,被身边人坑这种事情,无论哪个时代都会发生。
平心而论,洛川算是长得很好看的那一类人。
他的身材颀长,不算瘦弱,肩膀宽且平整。冷白色的皮肤,乌黑的头发略略有点长,因为沾着水汽而变得微微卷曲,柔顺地垂在耳畔。鼻梁高挺,生着一双非常好看的桃花眼,眼尾还尖尖的上挑,像是波光滟敛的水墨画向外晕染一笔,看着就特别勾人。
他身上的白色T恤已经被滚得脏兮兮的,可是搭配着白净俊美的面容,非但没显得邋遢,反倒生出了三分惹人怜爱的落魄公子的感觉。
过去,安余身边的人,无论男人、女人都是铜皮铁骨的战士,这种赏心悦目的美人型以前还真是没见过。
此刻有机会自然要多看几眼。
于是,她非常直白地盯着洛川看,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口饼干糊,一边心想这人到底是怎么长的?男人还能长得这么漂亮?
洛川并没有注意到安余的眼神,因为他正低着头,努力地在脑海中给自己编撰一个“川川流浪记”的苦情戏码,甚至还脑补出一番六月飞雪、爹不疼娘不爱的悲苦身世,然而,安余压根没有细问他和“朋友”发生的那些事情,只突兀了问了一句:“你有异能吗?”
洛川一愣,心想末世中绝大部分人都是没有异能的,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果然啊,安余心想。
按照星际时代对异能的研究,异能是在末日的绝望和困境中被迫激发出来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大脑功能的进一步自我开发。
也因此,像洛川这样有偏头痛的毛病或者其他类似疾病、大脑损伤的人,几乎是不可能觉醒异能的。
但是,此时的安余并不知道,这种理论虽然正确,但却并适用于洛川的情况。
在安余的时代,男女之间的在生理、体力上的差异在异能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因而人的强弱划分早就变为了以异能为基础的了。对安余来说,保护那些没有恶意的普通人或者异能弱的人,是根植于思维中的本能。
于是,安余想了想说:“既然你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