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隐去额间的幻羽标记,走到梦雪诗面前:“这样的事,做一次就够了。”
梦雪诗抓住她的胳膊:“走吧,进去和我讲讲。”
关了门,暖阁中留兰若兰莫两人。梦雪诗让二人直接坐下,三人围坐在方桌前。
先是兰莫开了口:“梦府中的人回话说,离昭华是离家老爷和原配夫人生的女儿,但原配夫人在离昭华十岁时,上吊自尽了。
“后来说是不吉,犯忌讳,离大人将府中服侍过原配夫人的人,全打发走了。之后离家老爷再娶的是个富商的女儿,倒是一直有传闻说这续弦夫人虐待离昭华。这选秀原定的是离昭华的妹妹,也就是新夫人的女儿,不知怎么突然就换了人。”
梦雪诗小口抿着杯茶,抬手:“接着说。”
“没了。”
“那你去了这几日,可有发现宫外风筝来自何处?”梦雪诗说完后,又端着茶托放在桌上。
“两日前,过了三更天,我在宫外等着兰莫的风筝升起。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便看见宫外那只风筝缓缓升起。我隐了身,飞到空中。顺着找了过去,是沂国公府。”
梦雪诗将手搭在茶盏上取暖,随之言道:“沂国公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待字闺中时就听说过,沂国公府中唯有嫡出大女儿成年开府,齐家对她寄予厚望。小儿子游手好闲,嗜赌成性,整日混迹烟花柳巷,府中对他管教甚少。这大女儿不在府中久住,那想必与离清琀风筝传情的,便是这齐公子了。”
梦雪诗说完后,看向兰若。兰若轻摇了摇头:“我去时,只看见一小厮打扮的人在放风筝,听他们说齐家少爷经常夜不归宿。”
梦雪诗端起晾得差不多的茶,喝了几口,又给兰若兰莫斟了两杯:“可还发现了什么?”
兰若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解开后,里面赫然几样银簪、金耳坠等物件,梦雪诗拿起一鎏金银簪,端详着像是尚功局司珍司所制。兰若从其中拿出一豆绿色锦帕,交给梦雪诗。
梦雪诗接过观察,锦帕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样,看着绣工不俗:“绣的真好,换我,我可绣不成。”
“不是,你仔细看。”兰若将锦帕拿在手里撑开,侧着看去,鸳鸯身子上隐隐约约藏了个字。
“离。”
看得眼珠快对上了,才看出来。梦雪诗揉了揉眉间,问:“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些?”
兰若坐了回去,转了转手腕:“这些东西,流通在集市上,卖我商贩和我说是宫里的东西。原是不信的,后来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确实是宫里的。我问他从哪来的,他说不知道。我略动了些武力后,他确实不知,只说和他交易的上家蒙面,不知道具体是何身份。”
兰莫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地说:“娘娘,你说,这会不会是离昭华的东西?”
梦雪诗拿起一对红玛瑙耳铛:“这是我给每个宫都送了的。”
梦雪诗将胳膊垫在头下,伏于桌上,慢慢道:“这些东西,若不是出了贼,就是自己将东西送到宫外去的。”
不过看这锦帕,似是相思之物,又怎会在集市流通。梦雪诗又拿起那方锦帕,细细看着,突然她又发现了什么。
将帕子颠倒,那鸳鸯的身子上还有一个“霁”字。
梦雪诗将帕子捏在手中:“齐家那位公子,单名一个霁字。”
雄左雌右,一霁一离。
种种迹象,隐约觉得,离清琀似乎看错了人,梦雪诗紧蹙眉头,思量着该如何同离清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