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伊鸶声音颤抖,带些许哭腔:“禀大王、娘娘,我并非有意,方才…方才,我酒喝得多了,下来吹风。站在湖边,不知何人,推了我一把……”
白冥鄢真皱了眉头:“刘司药何在?!”白冥鄢真的随行司药也一同上了州,已经有人将她请来了。
刘司药走上前去,把脉间隙,楚寒音在一旁小声:“明明是自己掉下去的。”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白冥蓝真问道。
雪诗他们透过人群看向张口的女子,楚寒音身旁的陆聿颖悄悄拽住她的袖角,提醒她此时不宜开口,梦雪诗并未注意到这些小动作,于是道:“上前回话。”
楚寒音依旧明艳动人,嫩绿的流苏长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高高隆起,珠光衬的她肌肤似水晶般明亮,如雪的脸颊吹弹可破,美而不妖,娇而又雅。
楚寒音行了个礼:“禀大王、王后、长公主,我就在妘贵嫔上方,她身旁一个人都没有,何来被推入水?“
妘伊鸶冻得银牙紧咬,整个人在不停发抖:“我说的是真的……娘娘信我。”说完便没了气力。
刘司药诊完脉,收回手,道:“所幸入水时间不长,寒气并未侵入体内,贵嫔身体无大碍,好生调养几天便是了。”
梦雪诗放下心来,吩咐着:“来人,把妘贵嫔扶下去,落水之事容后再议。”
白冥鄢真将自己的大氅褪下,盖在梦雪诗身上,雪诗抚了抚大氅上的毛:“谢大王。”
“出了这样的事,宴会这便散了,都上楼吧。”白冥鄢真吩咐完,人群便跟着白冥后面走。尹凝云也默默跟着走,她黯然神伤。准备了很久的曲目就这么被破坏了,很是不悦。而她身后,风紫蝶目光悄悄盯上了她,微微挑眉。
进入屋内,妘伊鸶躺在榻上,宫女蓝桉将塌旁垂下的流苏纱帐挂起,雪诗跟着白冥鄢真坐在屏风后的主位,洋洋洒洒站了一屋子的人。雪诗出声询问妘伊鸶:“妘贵嫔,你细细回想下,确认是被人推落水?”
听到一声虚弱的回应。雪诗垂下眼帘思索着,问道:“贵嫔身边跟着服侍的人呢,可有看见什么?”
蓝桉跪下回话:“当时贵嫔娘娘跑出去,没穿披风,我回座儿取,晚了一刻。”
“楚淑容呢,可有看到什么?”
这时,陆聿颖走上前开口道:“妘贵嫔落水时,妾与寒音坐于一处。当时尹美人一曲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令人如痴欲醉了,是以并未留意到别处。”
楚寒音欲开口,陆聿颖拦下:“当时赴宴之人众多,你又如何瞧得那么真切。”
后陆聿颖又使了眼色,示意她少掺和此事,楚寒音便住了口。如此看来此事倒是不好办了,一方说是被推的,一方又道她身旁无人,又改口说没看见,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这时玫鸢走进来,在白冥鄢真的耳边说了几句,白冥鄢真听后轻皱了眉,言道:“宫宴,戍守的人应更谨慎,嫔妃落水竟无人发觉,也不知因何落水?”
“大王息怒。”梦雪诗转头轻轻说。
“玫鸢,命今晚戍守的侍卫自行领罚,另派人查这次的事,不论是因何入水,都给孤查清楚。”白冥鄢真淡雅的声音,轻声说着,又道,“今夜都累了,乘船回宫。”
“是。”梦雪诗行了礼,和兰若对视一眼,见她似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