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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雪诗看他似乎睡了,欲起身离开。白冥鄢真倏地睁开眼,抓住她的手:“去哪?”
白冥鄢真又轻咳起来,梦雪诗回道:“去看看有什么降温的法子。”
梦雪诗感受着白冥鄢真手掌的温度,虽说屋内暖和,但他体温有点过热了。白冥鄢真抓住梦雪诗不撒手:“不用,我没事。未正要接着学荣国语言,榻上还有位置,王后脱了外衣睡会吧。”
梦雪诗只得褪去衣衫,单着中衣,背对着白冥鄢真侧躺下。白冥鄢真将锦被拉过,一齐盖上,梦雪诗轻眨了两下眼。
这是初次与他同个被褥。
念着他生病,梦雪诗没有多说什么,闻着屋内清冽别致的熏香,闭眼休息。
祭荼国·惜花宫
风紫蝶褪去衣裳,站在几个木桶旁,命红杉浇水。红杉于心不忍,看风紫蝶冻得打颤:“好淑容,能不能不浇了。”
“浇。”上牙碰下牙,止不住地发出细小的声响,风紫蝶眼神坚定,“今日的事不许传出去,你记住了,我是因照顾大王劳累染了风寒,恐落下病根。”
“是,主子交代过的,司药那边也打点好了。”
“嗯。”风紫蝶环抱住自己,“你瞧着我背后的疤,明显吗?”
“淡淡的。”红杉又问道,“主子为何不接着用祛疤膏,要留下这一点红痕?”
“这样,日后若得大王临幸,他每每看到就会想起,我为他挡了一箭,得三分怜惜也是好的。”
这几日因白冥鄢真生病,梦雪诗在太极宫住了小半月。旁的不说,煮羹时这毒下起来格外费力。服侍的人比懿纯宫多了两倍不止,送入白冥鄢真口中食物更是层层试菜、验毒,唯恐被人发现。
学了几日荣国的语言,梦雪诗试着开口:“韶……”
白冥鄢真瞬间看向梦雪诗,梦雪诗忙住了嘴。有的名字,刻进灵魂,融入骨髓,像是炙热的火钳在肌肤上落下烙印,即使用刀刮去,也永远记得当时的痛楚。念一次,疼一次。
白冥鄢真一激动,又止不住地咳,缓了会儿,缓缓呼吸:“……你方才,说什么?”
白冥鄢真染了风寒以来,断断续续咳了十几日还不见好。司药只说邪气入体,调了几次方子才慢慢减轻。
梦雪诗递了茶水过去:“我想着试试学的荣国话,大王为何如此激动?可是雪诗说错了什么话?”
白冥鄢真眼底渐渐泛起一层水雾,盯着梦雪诗看了良久,才浅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