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你回来的晚，不要开那么多灯啊，动作也轻一点，你弟弟都睡觉了，想把他弄醒吗？”
卧室瞬间暗下来，白招娣边说边关了灯。
只有她靠着门的地方是亮的，赵度眯着眼，想要透过光看清楚妈妈的表情，却被灯光晃得陷入一片茫然。
看不清，光太刺眼了。
好在白招娣唠叨了两句就关门出去了。
赵度撑着身体，把窗帘拉开一个缝隙，好让月光照进来。
可她似乎今天是阴天，幸好路灯还没灭，伴着微光，她进入梦乡。
这梦，注定是美好的。
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个人现实中过得很不如意，那她的梦里，大概都会是美好的事，要不人活着就太累了。
现实和梦境，总要有一个可以让人期待。
很快，印着赵度名字的模范试卷开始在教室里传阅。
这是她少有的，可以自信的时刻。
如果没有江亮他们几个把试卷往垃圾桶里扔的动作，她的好心情应该能持续一个星期。
但显然，他们不想让她好过。
赵度面上没什么表情，拎着水杯去接水。
没多久，梁海渤怒气冲冲的拿着由废旧椅子抽出来的一条板子。
重重的敲在讲台桌上。
当然，叫了江良他们几个，教室外面传来班主任的怒吼。
人在发怒的时候语速会变快，老梁的话大家听得云里雾里的。
只有赵度知道怎么回事。
几分钟前，赵度找了班主任，“梁老师，校长让你去监控室查咱们班的监控。”
学校里时常会有突击检查监控的情况，梁海渤自然不敢怠慢，火急火燎的赶到监控室。
江良几个灰溜溜从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捡出那几张被揉皱的试卷，在赵度面前一字排开。
“对不起，我们错了，赵度同学请原谅我们。”喊得虽齐，但表情多少有点不符。
老梁站在教室前门口，黑着脸“大点声”，说着，黑板擦就扔了过来。
“对不起，赵度同学，请原谅我们！”还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几个人鞠躬后，差不多与赵度坐着的身高齐平。
“凭什么原谅你”赵度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鞠躬的几人身体明显一僵，江良咬牙切齿的说：“我们就开个玩笑，你不至于闹这么大吧”
“我也在跟你们开玩笑啊？怎么？才刚开始就受不了了？”赵度似笑非笑的起身，贴近他的耳边说。
刚开始？
江良嘟囔了一遍。
下一秒，教室门口突然传来校长的声音。
“梁老师，在楼道就听到你在吵学生，是为什么啊？”
江良两眼一黑，险些站不住，好在板寸头的男生扶了他一把，才堪堪站定。
梁海渤还想着替小孩开脱，毕竟到了校长那里，事情就变得严重了。
谁知校长身后跟着的一个年轻老师接话：“梁老师，我们在楼道听了个大概，那几个同学把模范试卷扔进垃圾桶了？是这么回事吗？”
小年轻推了推眼镜，这么一句话，让梁海渤想包庇也不行，新来的教导主任果然名不虚传。
怪就怪自己今天被怒气冲昏头，忘了今天有领导巡班。
只能打着哈哈：“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已经让他们反省了。”
教室里的三个人已经吓傻了，班主任倒还好，校长一来，几个人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他们拎出去。
校长接了个电话，又去忙了，这才终止了这场闹剧。
梁海渤看了看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女生，扎着高马尾，一张脸文静柔和，摇摇头，把心底升起的怀疑打消。
打蛇打七寸，从那次起，江良他们几个躲她躲得远远的。
不知道是恶人有恶报，还是怎么的。
江良放学路上也崴了脚，一瘸一拐的，连同他旁边跟着的两个“小弟”，最近在班里都安静了不少。
陈寅恪的腿没用伤筋动骨一百天，周末就好了。
赵度背着书包正准备进网吧，就被后面的人叫住了，“赵度”
陈寅恪腿好了就是跑得快，没两步就追了上来，她还是刻意绕道走的。
扭头，皮笑肉不笑的打了招呼：“好巧”
“你打什么游戏？”陈寅恪看人往网吧里进，自然往下问。
“我不打游戏，我找朋友”
“什么朋友”陈寅恪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他往后退了一步。
赵度眯着眼，观察着面前的人，他这是学习学傻了？
“宝贝！”清脆的女声响起。
“聊聊！你来啦！”
陈寅恪看着面前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