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都透着慈爱。
现在尊敬他,是因为他自身修为的高深,还有亲手擒拿苍冥的实力,笑中都露着敬重。
这种变化既让他有点骄傲,但更多的还是微微的汗颜。穆乔深知,在洪荒他只能算个小辈,成圣更多的也是靠机遇,实在没什么好沾沾自喜的。如果那些修为高深的修士们能够有自己这样的机遇,说不定也早就成圣了呢。
穆乔便谦虚道:“前辈不敢当。小辈前来,只为有一事相求。”
月老不敢掐算圣人来意,但他毕竟是个活了八万年的老油条了。他笑眯眯地弯着两只眼睛将穆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最后把视线落在这美青年的透着微红的面颊上。
如此正值妙龄,姿容俊美的少年郎来他这月老殿还能为了什么?不是情,那也差不多了,哪怕这少年郎有着圣人的境界。
月老就不慌不忙地把人请到殿中上座,泡上一壶好茶,才一脸慈(八)爱(卦)笑意地道:“穆乔圣人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仙虽说修为不高,不过这数万年来只要是来我月老殿的男男女女,都不会叫他们无功而返。”
穆乔听了,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希望,只是心中却还记着道祖的托付。
便忙道:“前辈先不忙。这是鸿钧道祖托我送给前辈的礼物,请前辈收下。”穆乔边说边从袖中掏出鸿钧给他的龙凤穿云匣,双手奉至月老面前。
月老心中“哦?”了一声,略微讶异地接下匣子。
鸿钧道祖给他送礼?这,是何用意啊?他和鸿钧道祖八万年都没得交情哦……
可待他捧着这沉甸甸的沉香木匣子来来回回细看了几遍后,突然就心下豁然,顿生了悟了!
原来如此,他竟早没猜到。倒是他眼拙了。
月老但笑不语地捋了捋胡须,他抬头看了看穆乔欲说还休的神态,又低头品了品这匣子上纹路精细的花样,眼角的笑意越堆越深。
也是,鸿钧道祖与穆乔圣人相伴相随,已万年有余,两位平时形影不离的,若真成此事也不奇怪。不不,何止是不奇怪,简直是水到渠成、理所应当嘛。
只怪洪荒世人眼拙,也怪两位圣人行事低调,幽居浅出,到现在为止竟还没人知道此事。
那么今日看来,道祖是决定高调一回了?月老越想越觉得有趣。
奇了,他这月老祠存于洪荒几万年,倒是头一回接待这样的道侣。
穆乔见月老盯着那匣子满面笑意,以为他是喜爱这礼物,便好奇问道:“不知前辈对我家道祖的礼物可还满意?怎么不打开来看一看里面装的什么?”
月老笑呵呵地把匣子收入袖中,道:“不忙,不忙。圣人可先说说今日所求之事。”言语间倒像是早已知晓穆乔所问之事了。
穆乔道:“前辈,是这样的……”他想开口,又有点羞于启齿,支吾踌躇了一会儿,又把月老殿的门关上,末了还不放心,便在殿外又加了层结界,保证没人能偷听到,而后才不好意思地继续说:“小道有一钟爱之人,现已结为道侣,我们彼此之间情深意笃,尤其是我对他,一往情深,至死不渝。可都说岁月无情,人心难抵,我们已相熟万年时光,在一起又有八百年之久,这漫漫光阴,我怕他……”
穆乔声音越来越小,月老却乐呵呵地接了话茬,道:“你怕他久而生厌,离你而去,从此你孑然一身,相思入骨?”
一语中的。
穆乔自与鸿钧结为道侣偷享过人间无上欢愉之后,自以为已经很难发红的“老脸”嘭地一下又爆红上两朵绯云,这绯云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后根,把那两只玉白的耳朵都染得粉扑扑的。
整个人像只熟透了的水蜜桃。
没办法,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思说给旁人听,他便很有些羞赧,尤其是这几百年间他与道祖都深居云霄,行事低调,少与外人接触,洪荒众人并不知晓他和道祖已结为道侣,说起这事,本来就难为情得很,没想到这婉转心思还被人一语道破。
穆乔脸上发烧,含了水的眼睛忍不住瞥到别处,喉咙里却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声,僵持了一阵儿,干着嗓子问道:“前辈所言……甚是,却不知前辈是否有破解之法?
月老强忍住笑意。
这破解之法自然是有的。这不,你家道祖都替你想好了,你还不知道呢?
月老活了这几万年,虽修炼不勤,道术不精,却独独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他见过太多痴男怨女,见证过太多佳偶天成,亦见证过无数劳燕分飞,什么样的人能成什么样的事,他一眼就能看出个**不离十。
而眼前这位仙君,却与许多真正积怨甚久的痴情男女不同,他整个人的气质不带一点阴霾怨苦之色,反而干干净净,像是晴夜下的朗月,银白透亮,即便飘来几片云影,也是风轻云淡,纤薄无碍。
月老便不急着回答穆乔的问题,他绕着穆乔前前后后转了几圈,觉得分外好玩。
照他看来,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