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被祢豆子从地上扶了起来,精神的迟钝渐渐退去,他背过自己的右手,在鬼视线的死角处轻轻打出信号:“炭治郎,冷静下来。如果这个鬼有一丝良知,就不会有鬼杀队的存在了。”
“哼……猎鬼人,真是阴魂不散啊。”鬼舞辻无惨不屑道:“明明如此渺小,为什么还要做不屑的努力呢?你们会向过境的台风复仇吗?你们会追寻洪水的踪迹吗?我对于人类本就是天灾的存在,你们妄图向天灾复仇,不啻于痴人说梦。”
顿了顿,他的目光移项灶门炭治郎的花札耳坠,那刺目至极的花纹总是会让他想起不堪回首的过去,被继国缘一那个人羞辱的一幕。
但是现在,圣杯的存在让他连阳光都已经不怕。已经没有必要寻找蓝色彼岸花了,更无须去研究抵挡阳光的药剂了。只要他拿到完整的圣杯,他就是最完美的、最强大的生物!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了决胜地微笑。
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活了千年了,前五百年他横行肆意无人可挡,却因为遇到了那该死的继国缘一。他的尊严和骄傲被踩落一地,他甘愿在阴暗之处蛰伏数十年,也不愿出现在继国缘一还活着的世界。哪怕继国缘一身死,他都无法从对方的阴影之下走出来,始终躲藏在暗处,再度等待了五百年。
只要拿到圣杯,只要拿到圣杯,只要拿到完整的圣杯!他将离开所有阴影,带着五百年前的骄傲与自信站在阳光之下!
到时候,别说继国缘一不过是附身在藤丸立香身上的幽魂,就哪怕继国缘一重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也绝不会再输了!
“至于报应……”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疑似日之呼吸传承者的灶门炭治郎,嗤笑道。
“千年以来,便是上天也没有给过我所谓的报应,这个世上又有谁能带给我报应?!”
“鬼舞辻无惨——!!”
“炭治郎!我明白你看到杀害自己全家的罪人时的愤怒,但是,请冷静下来。”炼狱杏寿郎一把按住了自己的继子,将少年拦在了自己的身后:“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那只会让你手中的日轮刀变的更慢。”
“……是……”
一直冷眼旁观的玉藻前终于说话了。倾国模式的绝代妖姬眼神冰冷,其中蕴含着刻骨的寒意,那是即使对着想要伤害自己御主的堕姬兄妹都没有的冰冷:“哦呀……看样子我是被彻底忽视了呢。”
“现在的你又能做什么你,妖狐。”鬼舞辻无惨不屑道:“在这个被圣杯所加持的空间之内,无论是被日轮刀枭首还是被你的宝具照耀,虽然不能免疫伤害,却也无法在夺走鬼的生命。哪怕这群废物并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又能做什么呢?不……应该说,你还能有余力做什么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鬼舞辻无惨身后突然出现了在大江山上带走童磨的纸门。纸门豁然洞开,黑暗的门后依次走出了四个人。
已经成为上弦之一的童磨。
已经成为上弦之二的猗窝座。
已经成为上弦之四的,全身覆盖着鳞片宛若蛇人的玉壶。
再加上在一旁待命的堕姬兄妹与半天狗,以及擅长空间转移之术的上弦之六·鸣女。
此时此刻,鬼舞辻无惨最强的
底盘首次全部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童磨和猗窝座从门内走出后边站在了鬼舞辻无惨的两侧呈护卫之势站定,晋升为上弦之四的玉壶则知趣地走到一边站在了堕姬兄妹身边。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时候纸门会再度闭合,却不料第四个人从门后走了出来。
立香背对着门看不到,但是她却能闻到一股沉静典雅的香气,也同样能看到一直保持冷静地、面容冰冷的玉藻前第一次露出的震惊的样子,金色的双目瞪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人。
鼻尖是沉静醉人的幽香,面前是同班的震惊,她甚至觉得自己中了什么神经毒素,让她的耳朵听到了宛若梵音吟唱一般的幻听。她觉得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熟悉,可是就像是梦中的场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摸不着,更加想不起来。
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啊啊啊啊……无惨大人,您终于召唤我了呢……”来者半是撒娇半是叹息的声音宛若销魂蚀骨的毒药,别说是在场的正常男性,就算是被烈火焚烧又被玉藻前一脚踩碎了要害的妓夫太郎都在听到这个声音道时候不禁晃神,险些忘记鬼舞辻无惨的存在,去追随那魔性的存在。直到堕姬咬牙切齿地挖下他一大块腿肉才让这位不屑于美色的妓夫太郎强行回过神来。
但是来人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可怕的魔性魅力,她绕过了童磨来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身边,终于让立香看到了她的脸。
那是怎样美丽的人。
又是怎样一位不可思议的女人,才能如此合情合理的将圣洁与放||荡合二为一?才能让圣女与□□混合相融?才能做到用菩萨一般的笑容表露出极致的魔性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