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晰忐忑地等面前两个人的反应。
杜若瑜不疑有他,“戏快要开场了,我们自是要找一处雅座,好好看一看这出戏。”
林秀淑也面露兴奋,笑道:“好啊。”
谢灵晰点头,本想再来一出金蝉脱壳,叫自己的丫鬟假装嫡母找她,没想到略走了几步,真就碰到了谢夫人。
她心中暗道不好,却没想到谢夫人瞧见她,果真跟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长姐连母亲也惊动了吗?
谢灵晰脸上有一瞬间茫然。
她转头为难地看向二人,说道:“我母亲叫我过去,只好等一下再去找二位姑娘了。”
“自然。”杜若瑜微微一笑,同那边的谢夫人礼了一礼,便同林秀淑离开。
谢夫人见灵晰与那林家的姑娘走到了一起,心下奇怪,当即叫她到跟前来,想知道各种情形。
家中二女儿是个细腻谦顺、明事理的姑娘,虽因小人挑拨起了嫌隙,可讲开了,说明了,近来也亲近了不少,必不能再跟那林姑娘走在一起。
那可是先前连她同她长姐一起陷害的主。
谢灵晰缓缓走来,虽不明所以,只先福身问道:“母亲。”
谢夫人并不愚钝,见那二人早已走远,不放心地轻声问道:“晰儿,你可是又跟你长姐谋划了什么?”
谢灵晰惊讶了一下,原来母亲并不知情。
如此,她心下犹豫,要不要将真相全盘托出。
“母亲……”谢灵晰略有些为难地瞧像谢夫人。
“怎么了?”
谢夫人慈爱地将她鬓边的碎发理了理,见她为难,温声开口道:“无妨。”
“母亲只是担心,不会轻易插手,只想给你们兜个底罢了。”
谢灵晰定了定神,将与长姐所计划的全盘托出。
最后面露挣扎,道:“母亲,我与长姐并未得罪她二人,却不想竟想致我们于死地,实在叫人震惊于人心险恶。”
“身处高位,略微的风吹,便晃得厉害。”
谢夫人将手轻柔地放在谢灵晰的肩头,“不必害怕,灵晰。”
那旁,竹林凉亭处地势颇高,既能俯瞰大片风光,又有阴凉处可供休憩,实在是一处不错的地方。
杜若瑜与林秀淑结伴而来,休息片刻,不见谢灵晰来。
“碰到谢夫人时,我心惊地不行,差点没提到嗓子眼那儿。”林秀淑说道。
“我也是怕。”
“见你竟朝她行了一礼,这是为何?”林秀淑问道:“我们不应该避一避她吗?”
“无妨,”杜若瑜目光流落在林秀淑的镯子上,甫一停,又略过了,开口道:“不过是偶然遇到,算不得么。”
“还是你的法子好,这样不脏了自己的手,却能坏了谢灵昭的名声。”林秀淑想到今天便能见着谢灵昭名誉声望一一坠毁,心中畅快,仿佛王小侯爷也已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这个时辰,人该到了。”杜若瑜弯起唇。
“谢二姑娘怎么还没来?”林秀淑晃着扇子,又嘲讽一笑:“不过是个傻子,其实来不来的都无所谓,哄她两句就晕头转向,实在是好用。”
两个姑娘家,一张一沉,说的话却都是怎样害人,却竟如谈笑风生一般,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静和郡主正与张怀安幽径散步,却听得不远处有人窸窸窣窣地在说些什么,此地偏僻,不常有人前来,怕也是幽会之人。
二人不想打扰,正准备掉头,却听得“谢灵昭”三字。
静和郡主停下脚步,疑惑地听了下去,越听越心惊,却是不得不听下去,将那二人恶言恶语间如何谋害她的闺中密友说了个一清二楚。
此地并无侍卫,又因着二人独处,并未带一半个侍从,静和郡主听完始末,怎能不急,一时不知该先去捉住这人,还是先去给谢灵昭通风报信。
“你去……我们两个分头行动。”
静和郡主匆匆往前跑了一段,又折了回来。
“郡主要去捉人,一个人没有人证,对方一口咬定,那便毫无办法。”张怀安握住她的胳膊,定定地说:“回去不一定来得及,人却在眼前,我陪你先去捉人。”
静和郡主瞧着他愣了愣,随即一点头。
二人出了竹林,却见亭中人走茶凉,半个影子都不见。
“坏了!”她折了回去,赶紧往人群聚集的荷塘边跑。
而当事人谢灵昭布置好了一切,正气定神闲地往林子里走。
闲情逸致地对丫鬟道:“这林子东侧有个瀑布,听闻那边有种白色的话,甚是好看,我们便去瞧瞧,摘两朵回来做茶吃。”
“小姐,您要不还是回人群里去吧。”丫鬟沐月忧心忡忡。
“别怕,不是都布置好了吗?”
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