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暗许,却终是女有情郎无意的,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谢姑娘如此才智过人,他万不想失去这样一个朋友,于是撒了这样一个拙劣的谎。
谢灵昭脚步微停,却听他不打自招道:“……实则是谢姑娘鬓边落了只蝶。”
“我怕如此般的话容易叫你误解,才顾左右而言他的。”他闷闷地解释。
谢灵昭轻笑,见他这表情,便知他平日没少叫人误解,她伸手抚向鬓边,那蝶翩然而起,飞到别的地方去了。
王修尧见她并不在意,松了一口气,随即道:“前几日给太后娘娘看病不得空,未曾登过谢府的门,谢姑娘不妨趁现在让我探一探脉,看看恢复如何?”
“王小侯爷,”谢灵昭有些无奈地看向他。
“是我唐突了。”
他想了想,又道:“近来谢姑娘声名鹊起,流言纷扰,谢姑娘却不要将这些放在心上,于病情恢复不利。”
谢灵昭问道:“王小侯爷如何想?”
“我只想能托个同谢姑娘认识的福气,早些买到那计时机关。“
他略有些苦恼,随即笑道:“玩笑话,谢姑娘不要当真,我不是在跟姑娘讨东西。”
谢灵昭轻笑,“我只是知道,王小侯爷性情纯良,我怎会怀疑。”
本以为他并不评判,没想到又听他说:“人生在世,若是非得被这些条框束缚了,东也怕,西也忧,活得便太不自在。我倒是觉得,谢姑娘能有自己喜欢的物件,是很好的。”
谢灵昭心中触动,至纯之人,心思反而最为通透。她不由对王修尧心生好感,只一瞬,后垂眸笑道,“小侯爷想的通透,我万不能及。”
二人一路闲聊,来到了河畔。
此处更热闹些,货郎摆摊,游人垂钓,有三两孩童在放纸鸢,王修尧眼前一亮,“谢姑娘可想放纸鸢?”
谢灵昭顺着看去,那纸鸢翔于日空,好不新鲜。
“是好些年没放过纸鸢了,”她走到柳树前的石凳上坐下,又说:“王小侯爷若是想去,便去吧,我身有不便,在这看一看便当解闷了。”
王修尧也坐下来,劝道:“谢姑娘若是忧心自己的病,那却是无妨的,适当发些汗反倒能强身健体。”
谢灵昭轻轻摇了摇头。
却不是这个缘由,只是女儿家的事,总不好叫王小侯爷知晓。
谢灵昭如此想,却觉身下的石凳实在寒凉,忍了忍,复又站起来。这时腹部传来阵阵坠疼,她皱了皱眉,不想月事竟在这个时候来了。
那边的相看却没结束,她单手撑着柳树,继续瞧那纸鸢,腹痛难以忽略,全身心都在对抗那疼痛了,连天上有几只纸鸢都不曾注意。
“谢姑娘……?“
王修尧的一句话将她喊回来,谢灵昭回头,面上冷汗连连。
“你脸色苍白地很。”
王小侯爷担心得很,想到她只说身子不便,却未说缘由,当下明白过来,开口问道:“可是月事不调?”
谢灵昭活了两世,也是第一次听大夫问的如此直接,一时窘迫,竟不知怎么开口,只垂眸,轻轻点了点头,耳尖却悄悄红了。
“脸上泛红……这我却不知,是何缘由。”王修尧奇怪道。
谢灵昭本欲开口,疼痛却愈加严重,往前走了两步,竟至于眼前发黑,耳鸣如蝉。
只听几人惊呼,王修尧一时着急,顾不得男女大防,伸手扶了一下谢灵昭,这才不至于叫她倒在地上。
女儿身子柔软,贴近了,又股幽香传来,王修尧一愣,心中泛起几分怪意。
沐月慢了一步,一个人却支撑不住谢灵昭,只好叫王修尧帮忙,背起主子,匆忙间道了谢,又道:“姑娘如今名声昭著,不宜再添了,今日之事,还望小侯爷能不为外人道。”
王修尧还未从那怪异的感觉中醒来过,又忧心谢姑娘的身子,身为医者,竟脑内一片混乱,闻声只点头说:“自然。”
目送着沐月背着自己主子走了,却没追上去。
等人都走远了,王修尧才回过神来,自乱阵脚,这犯了他自己的大忌。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了,垂头丧气。
待谢灵昭再有精力去注意周遭事物,便是人在沐月的背上了。
她□□两声,沐月听到她的声音,问道:“小姐可缓过来了?”
谢灵昭轻“嗯”了一声,腹部仍又冷又疼,她垂头趴在沐月的肩侧,“好疼……”
“我们马上就到车上了,奴婢带您回府,叫红儿姐姐帮小姐瞧瞧。”
沐月心疼谢灵昭,走的又稳又快。
“王小侯爷竟没跟上来。”
谢灵昭觉得依照他的性子,竟没当场说要给她治病,觉得奇怪。
“大抵是小侯爷心中有数,也知道这女儿家的事,他一个男子不好插手罢?”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