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又看向江故了。
江故说:“不用等他也行。”
她“嗯”了声,便抬脚往里走去。
走深了大概十来米,若断若续的笛声开始传来,细得像游丝一般,如泣如诉。
两人互相对视了眼,又快速的往前去了。
大概又走了五六百米远,两人在一桃树上见着了个坐着吹笛的白发男子。
已经过了桃树开花的时节,此时的树上是一片绿色。
他身上穿的,是件白衣,眼睛被一条白布蒙上,浑身被一股黑色的邪气缠绕,露出的皮肤泛着很深的青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笛声没再断断续续,而是变成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后面吹着吹着,周围的空气流动开始变化。
几乎是倏然间,地上钻出了七八个尸体出来,径直的朝他们走去。
两人顿时皱了皱眉。
江故:“这尸体,死亡的时间都不一样,有的估计有两三年了,但有的,估计才十天不到。”
时初点了点头:“他们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你控制住这些东西,我去收拾后面的那个。”
江故沉默了两秒,似乎是不太同意她的想法,但在她看过来时,他点头了。
时初见状,直接越过那些朝他们过来的尸体,飞向了身后那个在吹笛的人。
他似乎有所察觉,一个向上转身,躲过了她灵力的攻击,然后单脚立在了桃花树的树顶上。
时初紧跟着飞上去了,她双脚落在了距离他十米远处的桐树上。
轻轻摊开双手,灵力你凝聚成了个小球:“悠着点,他只是暂时被那些尸体的怨气给影响到了而已。”
灵力在她面前转了个小圈,就朝那白衣男子冲过去了。
底下,江故解决得很快,灵力这才飞出,他就也飞上来了。
瞧着跟他打起驾来的灵力,他倒是没急着出手,而是问了句:“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这应该是听到她刚跟灵力说得话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时初也没打算瞒着他,一边看着灵力跟他打,一边开始慢悠悠的给他解释。
这人,是这片区域的水灵。
也就是大家所说的水仙,护这方平安的。
按理说,他应该是一头蓝发,一身蓝衣。
但自从这被那曾家买了改造成鱼塘后,附近的居民被迫搬走,没人再给他上香烧钱,他没了灵力,便成了现在这副白发白衣的模样。
两三年前,曾家的人开始往这埋尸体,那些人死得都不瞑目,怨气很重,他这没了灵力的水灵,也就被影响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至于那些尸体的原因,太多了,时初就没跟他说,只又道了句:“你那锦囊应该可以把他身上的那股邪气给除去。”
江故点了点头:“现在是先把人给控制住。”
“这个简单,”时初说完后,就朝那正玩得不亦乐乎的灵力喊了声:“白芨。”
它闻言,瞬间分散成了一条很细的水线,几乎是眨眼间,就把那水灵给捆绑住了。
江故看着怔了两秒,才跟她说:“原来它有名字啊?”
“白芨,很好听。”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称赞,白芨立马把那水灵给松开了,飞速的过来给他比了个爱心。
然后,水灵就跑了…
跑了…
时初:“……”
时初有些头疼的抬手揉了揉眉心。
江故看着它又是一怔,然后再看到时初的表情时,他轻勾了下唇笑了笑,然后抬手按了按它:“你把人给放走了呢。”
白芨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祸,然后飞快的去追那水灵了。
时初看着它离开的方向,抿了下嘴角还是没有说话。
江故见着她没动,他便也不急追,依旧笑着问:“应该能追得上的吧?”
时初“嗯”了声,然后又抬手抵唇轻咳了下:“它以前,都不这样,还是,挺正经的。”
当然也不是,还有个人,遇到他,白芨也这般。
只不过,这都不知道是多久年前的事了。
“我知道,”江故依旧笑着:“我们先追上去看看吧。”
时初没出声,只点了点头。
两人过去时,白芨已经又把那水灵给捆绑住了。
此时,他正咬着牙“唔唔”的出声挣扎着。
看这状况,应该是被影响得无意识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时初看了眼江故。
江故抬手,把那个红色的锦囊往上一抛,锦囊口一开,一道金光从里面出来,照在了那水灵身上。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他身上的那股黑色的邪气一点点的散去了,那双混浊的眼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