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细小电流,积少成多,变成了光。
而李想则是在一片漆黑的意识深处看到了一双交握的手掌。不是抽象的图案,也不是冰冷的雕塑,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居然有温度。
很突兀,也很奇妙,就仿佛……啊~确如白夜所说,它一直都在,只是没有觉察到而已。
只有谢南星,她依然还是阿尔温引导时的那般,什么也感应不到。
想到完不成任务的惩罚,她不由脑门冒汗。
“对三个菜鸟,他居然用上了真灵术,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奢侈了?而且有揠苗助长之嫌。”尤利卡对阿尔温低语,担心白夜使用这种近乎作弊的伎俩,将来会让他们仨吃苦头。
“初次引导就使用催发的家伙没资格评价。”
白夜特有的上扬语调让尤利卡挑眉。
“不是吧,你比他还过分。”
阿尔温何尝不想循序渐进,可白夜的加入,不就代表他也着急了。
世界树不会无缘无故的选择南星,二次混血也绝非巧合,一定有什么原因……难道,是新一轮的阵营大战?这确实是使徒的职权范畴……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论是直觉,还是预知,都有所感应。
只可惜权限不够,能力太低,无法看得更远。
忽然,谢南星脸色难看地抱怨,做了一整晚噩梦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现。
顶着白夜的蹬视下,阿尔温轻触谢南星的额头。
霎时,无数破碎的画面挤进大脑。
尸横遍野的战场,同伴的不舍与哭喊,诀别似的自语,以及化身白龙飞升天空的最后景象。
还有那句非男非女的斥责。
阿尔温再一次被弹出谢南星的识海。
我说那家伙怎么突然转性了,原来如此……
[南星。]
啊?谢南星疑惑地睁眼,她觉察到了阿尔温的靠近和触摸,但是……这在脑海中的交流是怎么回事?
[凝神,听我说。]
哦~好的。
[白夜他大概率……是错把你当做自己的天命了。]
某人的突然转变谢南星当然有所觉察,只是这天命又是什么鬼?承诺说想问什么就问的白夜不也选择性的略过不肯讲。
那厮在我记忆里看到什么了?怎么会错认?
[天命说简单些,就是两个灵魂之间因高契合度产生的特殊共鸣。缔结契约后可以获得脱胎换骨的提升,是一种特殊的共生。这个三言两语无法说清,眼下你只需要装傻就行,白夜他……]斟酌许久,阿尔温也不确定,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
万一是真的呢?
南星的死亡预知里,她化作白夜的真身,他已有十多年未在基地里显现过,南星又是从何得知?
“啪——”
白夜一脸嫌弃地拍掉阿尔温依然点在谢南星眉心的手指。
尤利卡一愣,视线在三人中间来回扫视。表情从惊讶、难以置信转换到幸灾乐祸,他甚至发出了哧哧的笑声。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一边是族群多年的悲愿,一边是无可替代的天命。代局长可真是铁石心肠,即使知道了,毅然决然的要把她送过去。长生种看不上光隙造的伪命吗,错过了这一次……”
无形的威压以白夜为中心向外扩散,措不及防的田健和李想被吹倒滚了好几圈,抱住了附近的树干才勉强稳住。
“他们刚才说什么呢?代局长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李想过于专注,并没有去听时大时小的交谈。
田健抿着嘴,距离最近的他听到了,多年的悲愿、迟来的天命、铁石心肠,还有伪命……全是意义不明的异界专用名词。不过听口气,似乎……与南星有关。
即便树林被震倒了一大片,白夜的怒火依然没有消散的迹象,而感应到了森林遭受外来者入侵,之前的精灵巡逻队再次出场。
干掉阿尔温的精灵脸色凝重地交代同伴撤离到第一防线,然后朝白夜大喊。
“骄傲的原初之兽也堕落了,竟和地渊联手。”
“万兽氏族还轮不到投靠天耀的软骨头议论。”伴随着白夜的脖颈发亮,皮肤之下隐约能看到半透明的鳞片,“更何况,你不过是某个安托雷移民的记忆回响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轰——!!!!
寒气逼人的霜茬子夹着大块不规则的冰锥,在白夜正前方百米距离内制造了一片白色区域。树林、草地、河流,包括阿尔温设置有复活法阵的那块石头,全都变得面目全非。
田健扶了扶歪倒的眼镜,“好家伙,竟然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