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夜身后的背景里满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有的还保留着人形,有的半人半兽,还有些已经完全是不属于类人的范畴。
虽然不愿意往坏处想,但谢南星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真相。
身为神,要杀死凡人轻而易举,灭一国也只是弹指一挥,又何必用诅咒这种难以速成的方式。
为了不得罪不知什么时候能重返星界的昔日同袍或后人,缓慢的咒杀是最安全的折中之法。
为什么要撒谎呢?
谈及谢菲,她明明能感受到阿尔温字里行间流露的在意和维护,那些感情不是虚伪的掩饰。
明明说“扎实的基础知识才是初期存活的筹码”,却传授一些不正确的……等等!
谢南星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该不会……阿尔温所知道的历史就是如此吧?
抬头看向白夜,他却并未否认她的突发奇想。
难道是真的?
“作为天耀阵营曾经的中坚力量,光隙编造了连自己后裔都欺瞒的历史。但是……”语调一转,白夜接下来的话却再一次让谢南星陷入不安,“作为拥有预知力的皇族,他知道被隐藏的真相。”
“那他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你的血统地渊占多,又被世界树选中为使徒,他不希望你倒向敌对阵营。愚蠢的废物!口口声声厌倦了阵营纷争离开安托雷,可他的思想却从未真正脱离阵营的牢笼。”
类似的话,谢南星也听尤利卡说过。
她不自觉地咬紧下唇。
连阿尔温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私心,那白夜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曾问过阿尔温的话又说了一遍。
“既然安托雷如此危险,对混血和外星访客又如此排斥,为什么时异局还要执着的送人过去?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为了寻找重回安托雷的方法。”
白夜的竖瞳缩到只有一条细缝,使得他属于‘人类’的特征又淡化了不少。
“地球与安托雷隔着的不仅仅是空间与时间,它们本身就是两个不相融的体系。过来容易,能回去的却只有混血。”
只有混血能回去?
对异世界一无所知,导致了谢南星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只能不停的问为什么。
又一个响指,背景变成了阿尔温所选的森林,地上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的痕迹。
“翡翠林?”白夜皱眉,“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当训练场,虽然翡翠王廷的原始精灵是一群喜欢用元素的弱鸡,但对新手来说还是难了些。”
岂止是‘难了些’……
真切领教过厉害的谢南星忍不住吐槽。对菜鸟而言已经不是精英怪,而是区域boss了。
感应到她的想法,“别抱怨了,你的血脉天赋在所有调查团候补生中是最好的。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看看另外那两个人类,他们的妒意思都快实质化了。”
谢南星微微一怔。
李想也就算了,怎么田健也……
“你以为嫉妒为什么要被划为原罪之一?给你一个忠告,除了自己不要轻信任何人,即便是天命也是如此,阿尔温就是最好的例证。”
第二次从白夜口中听到‘天命’这个词,似乎不是指地球这边的词汇原意,而是另有所指。还有星图,那又是什么?想问的实在是太多了。
“别问个没完没了,你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听。”双手环胸,白夜表情甚是不悦,“最后一个问题。”
“阿尔温说谢菲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抓回安托雷,这是真的吗?”权衡利弊之后,谢南星选择问生母的下落。
“在这件事上,阿尔温倒是没有骗你。当初她刚生产完,我急于知道你的血脉传承,就拉着阿尔温一同前往测定室,进行到一半护士就匆匆来通报,只是转身取药的功夫,谢菲就从有着重重守卫的监护室消失了。
监控被强力磁场干扰,什么也没录下,我触碰染血的传单试图回溯,结果被残留的力量反噬到重伤昏迷,尤利卡足足治疗了一个月才复原。”
谢南星第一反应是不信,可白夜如此骄傲的性格,根本没必要编造这种贬低自己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此前我读取过谢菲的记忆,你的父亲是班达因的一名半精灵法师,已经混到长老团的位置。现在你的血统传承出来了,半精灵只是伪装,他的真实身份是来自地渊的影魔,能把觉醒进阶的拟态变形传承给你,最少需要大恶魔以上的级别,而带走谢菲的那股力量远在此之上。
只有神灵的力量可以突破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地渊中的堕神与达到准神位阶的柱何其多,根本无法推论她究竟落在谁的手中。”
与阿尔温不同,白夜将利害关系直接挑明,以谢南星现在的水准,别说救人,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