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陵地宫的童男童女变成了小猪,皇帝的长生术大梦就这么被打碎,刺激之下陷入昏迷,可急坏了外头的几拨人。
以贵妃和孟阁老为首的定王一派和以安王和成国公为首的敬王一派闹得不可开交,而一直暗中推波助澜的赵鸿愠却站在了皇帝这一边。
秋梦期已经向他传达了苏韵的话,如今内外两个战场,一旦内部达成一致,新皇登基,将会一致对外,内外战争也将会因此拉开。
此时敬王和定王两人相互对峙,对苏韵来说是一种极为有利的状态,双王相互消耗,根本无暇顾及到外边形势,也留给了她们更多的发展时间和空间。
越国正以北乌县为中心,联合南边的荆州,在一点点蚕食着汉中一带的土地和民心,虽然局势大好,但仍需要时间进行巩固,一旦操之过急容易给后方的管理留下隐患。
赵鸿愠知道自己必须要把握好这个度,让二王当下这个状态维持的时间尽量延长。
此次通灵大典发生了意外,因祭品是由七皇子定王负责,所有嫌疑都落在了定王的身上。
但明眼人知道,定王倚仗昊天星君为他撑腰,他不可能去破坏昊天星君辛辛苦苦筹备的大典,更重要的是,皇帝答应通灵大典结束就册封他太子,他没必要这么做。
会这么做且有能力这么做的,就只有敬王了。
可同样的,知道是一回事,有证据证明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皇帝不醒,定王这顶冲撞的帽子就摘不掉,其处境可谓不妙。
不得不说,敬王的这招以退为进,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他的目的。
但作为端水大师的赵鸿愠又怎么可能敬王直接胜出。
作为皇帝宠臣,又有孟阁老这位内阁首辅在,二人一致咬定祭品在关入地宫之前一切无误,昊天星君更出面作证,无人能证明祭品是定王做的手脚。
于是内阁最后通过的决议是,因暂无实质性的证据证明祭品是定王换的,只能就地将人禁足在其所居住的武德殿,不得动刑不得审讯,一切要等皇帝醒来再说。
只要皇帝不死,太子或新君的人选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就只能先这么耗着。
虽说宫内被贵妃一手遮天,但安王作为当年景仁帝即位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又是皇家说得上话的老人,皇帝病重,他势必要进宫“侍疾”,拉上太后一起,明面上是主持公道,实则上是和贵妃的人相互监督。
一个想要皇帝死,一个想要皇帝活,相互牵扯,皆是心急如焚。
双方各怀鬼胎,亲自盯着皇帝的寝宫寸步不离,生怕自己一走,就会给予对方操作的空间。
而站着皇帝一边的赵鸿愠则成了两边势力的平衡点,看着赵鸿愠忙前忙后安排太医为皇帝治病,这无疑让贵妃心定了几分,毕竟当初这个赵鸿愠可是私下向她示好过,就算此时他不能明着向定王,但至少不会在背后下黑手。
前朝朝堂上,皇帝病重无法上朝,内阁组织朝会,除去赵
鸿愠,两派人马势均力敌。
赵鸿愠算是皇帝宠臣,此时又是不偏不倚的姿态,很多没有站边的人都在向着他看齐。
成国公率先出列,道:“皇上数日昏迷不醒,国不可一日无主,内阁还是尽快给出太子人选,也好执行监国重任。”
孟阁老道:“老夫也觉得理应如此,不过当初敬王已经宣布退出争储,按理应即刻扶持定王上位。”
“孟阁老莫不是忘了,皇上是怎么昏迷的?”成国公冷哼道,“皆是因为定王之错,将五百个祭品换成了小豕,这才刺激皇上口吐鲜血昏迷不醒,如此大逆不道,如何能做储君!”
孟阁老不甘示弱:“祭品进入永陵地宫之前都还是好好的,钦天监的诸位官员皆可作证,国师更是亲自检查过,至于如何变成一群小豕,那得问问敬王的好皇叔安王爷了。”
“成国公却是说笑了,安王说起来也是定王的皇叔,还能厚此薄彼不成,更何况一起镇守地宫的还有羽林中郎将卢将军,莫非孟阁老觉得中郎将也是敬王的人?”
说到羽林中郎将,原是贵妃的堂兄,武力方面倒是能值一提,只是此人贪杯好色,当初景仁帝不欲用他,耐不住贵妃的枕头风,最后还是把人提了上来。
这些年马马虎虎也能过得去,没想到却在这里坏事了。
五百孩童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除了安王爷睁只眼闭只眼,中郎将定然早就被人设了计,否则怎会那么顺利?
定王的人此时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认栽。
但如今只要皇帝不死,他们就能有继续□□的理由,于是继续咬定祭品在进入地宫之前仍是好好的,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闹得不可开交。
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暂时和平共处,六部各司其职,重大事务由内阁裁决。
敬王回到府邸,面色阴沉。
上官礼小心翼翼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