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的人留了下来,向秋梦期的方向簇拥而来,等走到她跟前,呼啦一下全都跪下了。
“谢大人为我等做主,将这恶贼五马分尸送入地狱。”
秋梦期忙将她们扶起,道:“身为县令,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各位快快回家去,往后好好过日子,有什么困难,就来衙门来找我。”
众人不住地磕着头,几经劝说,这才相互搀扶着,迎着猎猎寒风陆续离去。
看着这些人萧瑟的背影,秋梦期的心一下变得很难受。
刚刚看着行刑的场面她能面不改色,可看着百姓如此受苦,她却不忍直视她们悲凉的面孔。
再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弱小那么无力,没有办法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也没有办法拯救那些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受苦受难者。
如此想着,又想起了戴燕。
戴燕被下药,失了清白,可到了如今自己却还没给予任何交代。
或许是因为帮她解毒的是赵蕊,秋梦期并没有觉得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处女情结这种东西其实不多
,却忽略了这个时代女人对贞洁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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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越想越觉得自责。
恨当初不应该那么草率处理了投毒这件事,事到如今,要如何给戴燕一个交代。
说实在的,当时苏韵让柳月如姐妹二人回登村的时候,秋梦期心里是舒了一口气。
说到柳月如,除去她对苏韵做的那些事,两人到底也曾经彼此交心过,一起度过很多快乐的时光,可以说,曾经那段阴暗的日子,就是柳月如曾经陪着一起走过来的,有些记忆,无法磨灭。
但她偏偏又做了那些事,有些行为,甚至已经触了法。
尤其是对戴燕做的这件事。
秋梦期不知道如果当日真的抓到了柳月如投毒的证据,自己该要怎么处罚她。
如今只希望她能知错就改,今后好好做人,不要再出来搅弄风云,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这一次,就算作为闺蜜,帮她把这个烂摊子给收拾了。
如是想着,就让春桃去准备荆条。
春桃不解,问道:“大人,您要这个来做什么?”
“上次戴燕姑娘来咱们衙门,误喝了那碗毒汤中了毒,可到现在都没抓到凶手,我无论如何也要去见她一面,向她请罪。”
“可也不是大人您让戴燕姑娘喝的呀,是她非要跟您讨来喝,换作别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还有,苏姑娘不是说了,戴燕姑娘没事,大人您又何必拿着荆条伤害自己……”春桃有些不解,也不想自己主子因此受伤。
“话虽如此,但毕竟是在我家里中的毒,我作为主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何况戴燕姑娘这是代我受过,我于心不安,再者,我作为一县之主,负有审案缉拿凶手的职责,如今凶手也没拿到,如果没有一个表态,你说我以后我怎能心安理得地再去见她。”
春桃听了,眉头纠在了一起,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按照她的话去准备东西。
等把荆条找来的时候,还是不放心道:“要不要问一下苏姑娘,或许她有更好的办法?”
秋梦期摇了摇头,柳月如上一世那么对苏韵,苏韵如今连她的名字都不想听到,怨当初自己过于草率,把人安排进宅子里来,不然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但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事已至此,只能自己想办法去把以前捅的窟窿慢慢弥补起来。
“把那件白色的夏装找来,然后让大福备马,你和他跟我一起去石盘村。”
春桃只好照做。
秋梦期换下厚厚的冬装,穿上夏装,再将春桃找来的那一大把荆条背在身上,用绳子绑紧。
随着绳子往下一勒,长长的利刺透过轻薄的夏装刺进后背,痛得秋梦期闷哼了一声。
春桃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满眼心疼道:“大人,实在不行咱到了石盘村再绑上去吧,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您怎么能
() 顶得住。”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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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真心实意道歉,就不能只是去作秀——”
密密麻麻的痛意从悲伤散到四肢百骸,秋梦期头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
还好她里边有一层裹胸,中间那一截没有刺得很深,但也还是很痛。
“走吧。”秋梦期强忍着痛意,上了马车。
一个半时辰的路程,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漫长,秋梦期坐在马车上,挺直着腰背,不敢往后靠。
她衣裳单薄,外面刺骨的寒风吹进来,整个被又痛又冷,逐渐变得麻木,整个嘴唇很快就失去血色。
春桃急得直掉眼泪:“大人,您做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戴燕小姐也不一定会怪您,你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