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年龄不符的茫然。
比起他们,焕儿身上确实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灵气,想来是那位母亲的功劳了。
可惜这群孩子了,若是在现代,本应在明亮的教室里学习知识。
如今皇帝醉心求仙炼丹,修建完地宫修建九层塔,赋税一年比一年沉重,流民四起,这些孩子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听闻北边那边已经开始闹饥荒,百姓连田都种不起,都涌去了京都和江南等一带富庶之地,渴望着能在那里混条活路。
如此一来,反倒是中原地区充斥流民和骚乱,而岭南和云贵宁古塔等这几所地方处在戍边境地,一直以来以环境恶劣闻名,从来都是把犯罪的人流放到这里,想讨活路的人不会往这些地方去,因此却变得安宁了。
秋植当初选择封乐作为仕途的起始点,不得不说是歪打正着,能够在前期和平缓慢发育。
苏韵这时候也走出来了,看着她手上的书道:“这小姑娘看着倒是与众不同。”
“性子坚韧,相貌端正可爱让人心生怜意。”
“你就是个在意皮相的,见到漂亮的小姑娘就
() 想拐走。”
“你真是冤枉我了(),
”
?(),
嗔了她一眼,警告她别胡说八道。
秋梦期却因这样的眼神心中发痒,可又不好造次,生怕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让她心生厌恶,只有站在一旁讪讪笑了。
谁叫她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呢。
这时茅草屋外边也围了一群小萝卜头,大家满脸担忧地朝屋里望过来,看样子都是跟焕儿玩得来的小伙伴。
苏韵懒得跟秋梦期贫嘴,走到门口问道:“你们都是住这一带的棚户吗?”
小萝卜头们点了点头,眼睛黏着苏韵的脸,因为他们这一片地区,就没见过长这么漂亮的姑娘。
有一个小萝卜头问道:“你们是来给焕儿的娘亲看病的吗,她好起来了吗?”
苏韵道:“我们请了大夫过来,大夫正在看,会很快好起来。”
有一个小萝卜头道:“你后面那是县令吗,我先前和我爹去领工钱,见到了县太爷,长的就是这副模样。”
苏韵笑道:“是县太爷。”
这群小萝卜头一听一个看一个,大一点的孩子知事了,赶紧跪下磕头,其他的小萝卜头看见也跟着跪下来给秋梦期磕头。
秋梦期赶紧让他们起来,捉了一两个跟他们说话。
其中一个小萝卜头看着苏韵,眨巴着大眼睛问道:“你是太爷的婆娘吗?”
这里的百姓有些人会称自己的妻子为婆娘,孩子们天真无邪,见到苏韵和秋梦期二人长得好看,就自动将她二人给配在一起了。
秋梦期正背对着她们和其他另外一个小萝卜头说话,此时听到这个问题,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只听一阵沉默之后,那清软的声音再次想起:“很快就是了。”
孩子们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是,但答案里有一个是字,那就是“是”的意思了,听到期盼中的回答,小家伙们头挨头挤在一处,看着二人笑嘻嘻地挤眉弄眼。
在他们的眼里,和“一对儿”“婆娘”相关的词,是大人之间暧昧的词,往往大人们提到这样的词,脸上都会浮现或羞或嗔的表情,久而久之,他们也跟着学会了起哄。
秋梦期倒不在意孩子们的态度,但听到了苏韵的回答,她表示很满意,下巴也抬得老高,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似乎在告诉这群小屁孩,这个如仙子一般的女人是她的。
苏韵当着这群孩子的面,不好这个时候去盯秋梦期的脸,但几乎也可以想象到她的反应,有些羞恼地揽过一个小姑娘问道:“焕儿的娘亲是做什么的,你们的爹娘又是做什么的?”
“焕儿的娘亲平日帮城里的大户人家浆洗衣物,我娘也去给大户人家做下人,我爹是渔民,白天去江里钓鱼然后去码头卖。”
“我听说有些渔民拖家带口的都住在船上,怎么你没有你爹一起住船上住?”
这孩子低着头,有些难过道:“我们家的渔船太小了,装不下我娘和我还有我妹妹,就只能在
() 岸上赁一处棚子住下来,
爹爹打渔娘去给人家做下人,
等攒了钱,才能买大一点的渔船接到船上去一起住。”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苏韵微微蹙眉,又问道:“这里房子租金要多少钱?”
这些棚户主要租给那些无田无地的百姓,租户靠着给富人家打工或在附近打渔为生,他们没有房产无处可去,只能暂时安身于此。
“像焕娘家这种这么大的,要三钱一个月,我们家人多,我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我们家那个要五个大钱。”
一个大钱相当于就是一百文,五个大钱就是半两银子,普通百姓在城里谋生计,一个月能挣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