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笔,可如今这一块被减掉了,他还有什么搞头。
“至于材料那边,本县已经确定了几名材料供应商,根据具体需求进货,孔大人跟进就行。”
根本没有插手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个监工的活,孔兴贤整个脸沉了下来。
秋梦期只当做没看见,自己才是老大,还需要看你脸色?
晚上吃饭,秋梦期道:“你不知道,那时候他的脸有多臭。”
“如此强压之下,我觉得要不了多久,他们可能要有所行动,还是得小心一点。”
“我没什么好小心,倒是你,紧跟着我身边,别落单就行。”
上次张百户那件事情,如今还让她心有余悸。
说到张百户,秋梦期道:“最近还不知道那丑东西什么情况了,明天我叫小宝去打听一下,我不相信千户大人能忍着头上一片绿当乌龟。”
苏韵作为受害当事人,自然是恨极了张百户,听到秋梦期这么说话,难得没有说她。
次日早上,秋梦期念念不忘想看张百户的下场,把王小宝给遣去搜集消息了,但同时也等来了天然居掌柜的第二次追债。
把人打发走后,秋梦期直接回了内宅,跟着苏韵吐槽道:“我修建两个驿站也才舍得拿两千两银子出来,可他们呢半年吃吃喝喝就要花五千两,就算衙门账上有银子,我也不会拿这个钱出来。”
确实是过分。
苏韵想了想道:“先前你过生辰,不少官员也给你送钱了,如今那笔钱还在我们这儿,或许可以用这个抵消一部分。”
秋梦期这才想起了这么一回事,道:“大概有两千多两,能抵一半,剩下那些我也不想出钱。”
“你现在是越来越会当家了,但你又不是个貔貅,只进不出的,朝廷本来就安排有这笔接待费,让天然居那边把具体消费的账目罗列出来,对于没有官员签字的消费单子不予买单,让天然居自行找消费的人,等单子都列出来后,遵照朝廷的这方面开支的法度,对合理部分由衙门支付,超出部分由具体负责接待的官员负责。”
秋梦期笑了,这个方法极好。
“不过你这么做,恨你的人就更多了,说不定这些官吏都想筹钱买你人头。”
“哼,放马过来,我
什么时候怕过威胁。”
然而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很快户房来报,天然居那边送过来的单子,半数都是孔元亮签的字。
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封乐的官员把这一套对策玩得溜溜转。
“这么说,死无对证了,要由本官来承担这笔费用了?”
丁延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到了次日早晨点卯上衙,秋梦期直接把天然居的账单摔在了地上,大骂道:“半年的时间,你们是招待皇帝陛下吗,吃了五千两银子,你们知不知道,全县所有参加徭役的百姓一年的工钱都不到五千两,眼下修建的两座驿站,你们吵吵嚷嚷不让建,可你们半年吃了五座驿站你们知不知道。”
看到秋梦期大发雷霆,众官吏低着头不敢吱声,有人担心这把火燃烧到自己的头上,有人则暗暗庆幸孔元亮死了,这些黑锅就可以推到他身上,但也有人义愤填膺,因为他们根本就没这样胡吃海喝过。
“大人,下官不服。”
众人转头一看,居然是季呼。
以往季呼是最不合群的那个,其他人都不爱带他一起玩,但自从新县令上任后,这小子就颇得其喜爱,季呼越是清白,就越显得他们污浊,因此其他官吏对他就越讨厌。
如今见他居然站出来反驳秋梦期,大家都很意外,更有人幸灾乐祸,想看秋梦期被自己信任的属下顶嘴会是怎样的反应。
秋梦期没想到季呼这厮会出来捣乱,指着他骂道:“你不服,你没吃过吗?”
季呼道:“下官确实也接待过其他县份的官吏,但没在天然居用过餐,大人这么骂人,把下官也骂进去,下官不服。”
秋梦期心中一乐,脸上却不动声色,“你是在哪个酒楼接待的贵宾。”
“下官在赵氏酒楼。”
“赵氏虽好,但规格不够,本县不容许你们铺张浪费公款吃喝,但也不能这般敷衍,影响我县的对外形象,等日后驿站修好,统一由驿站安排接待,另外再寻一些环境好菜色好的酒楼作为备选,至于天然居这种上百两一顿饭的,当衙门是你们家开的吗?”
又是一顿呵斥,原以为能出来顶火的季呼居然是来拱火的,其他人对他更是愤恨不已。
“说吧,怎么办?”
无人应答,整个大堂一片安静,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
“是不是以为把罪名都安排在一个死人身上就完事了!孔元亮一个仓官,律法上有哪条规定是仓官负责接待的?卢主簿,你最熟大焱国律法文书,你来告诉本官,有没有这样规定?”
卢顺义没想到第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