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毒辣,秋梦期不欲在外头暴晒,又钻回了草棚子里。
李泰问道:“前方似乎来了官兵?”
“是,来了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将军,留着个山羊胡子,他没告知身份下官不好问,下官原本想给您二位引荐一下,谁知这位将军一听您的名头转身就跑了,下官也不知道咋回事。”
李泰一听她提到山羊胡,脸色就变得很臭,等她说完后语气十分不善地道:“哼,若是知道他在这,本官定改日再来。”
秋梦期一脸八卦,小心翼翼问道:“大人你和那位将军有误会?”
“陈年旧事,不值一提。”
“那他会不会对咱们盐田不利?”
李泰面色一僵,别扭道:“此人人品虽不行,但倒也不会干涉这些政务。”
秋梦期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抬眼向外望去,山羊胡果然去了远处的一块盐田,蹲在田边看了一会儿,就带着士兵朝海边的大船走去,离开了石盘村。
李泰对这一切则置若罔闻,倒是对盐板上的盐巴感兴趣得很。
直到太阳渐渐西沉,盐农也挑着箩筐前来收盐,他亲自把秤,这才完完全全相信了秋梦期所说的话,也笑得合不拢嘴。
把秋梦期一顿夸了之后,想起制盐专家还在病床上躺着,赶紧转身又回了戴雄的院子,再次慰问伤员,表达赞颂之意。
戴雄不在家,戴燕代替父亲接待他们,留他们吃了晚饭。
李泰明日还有事情,要连夜赶回新会郡,匆忙用过饭后对秋梦期道:“板晒制盐法是民生大事,一旦推行,举国上下盐业将会发生巨大变化,你尽快写好奏折传与我,我会帮你递送上去,到时候皇帝必定对你重重有赏。”
秋梦期忙道:“为民谋利本就是下官职责,唯有先前跟您说的那件事,其他的不敢强求。”
李泰笑了,“放心吧,苏氏一家脱籍的事等本官记着呢,明日你写好奏折,连同他们的奴籍一起让人人报送到我那儿,等拿到东西我就给你办妥,此等人才,秋县令务必要好好善待。”
“多谢大人,下官定不负所托。”
李泰刚上马,想起专家受伤一事,转头又道:“台山卫所这些士兵居然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光天化日之下敢公然拦路掳人,此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做派,以往定是没少干这样的事,可恨以前孔兴贤作为县丞代理封乐县令一职,也不知是不愿阻止还是没有能力阻止,总之毫无作为,倘若苏姑娘真的被那些人害了,大焱就失去了一位了不得的人才,张百户这事你若是管不了,就交给我来处理。”
秋梦期一听,瞬间觉得底气十足,原来背后有人撑腰的感觉原来是这种感觉,但如果可以,她想亲自处置这个人渣,好出胸口一口恶气。
况且张百户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人指使,李泰远在新会,对封乐这些弯弯绕绕的关系未必清楚,哪有空三天两头往封乐跑。
她拱手表示感谢,道:“是,下官会尽快收集好材料查明这件事的真相,倘若我搞不定张百户这些人,少不了要麻烦大人您为封乐主持公道。”
李泰点了点头,手中绳子一抖,喊了一声驾,带着随从扬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