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这儿等着,本县两名家奴一名濒死,若是人死了,谁来负责。”秋梦期满脸怒容。
“秋大人,您也别为难小的们,我们也不过是遵照指令办事,这个门真开不得。”
秋梦期心中焦急,此时天很黑,大概是晚上十点钟,万一拖下去,苏韵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一想到她要是被人侮辱了,就忍不住要爆炸开。
“你们军营不大,就算步行一刻钟也能到,一刻钟之后若还不见主事者,本县就要硬闯进去,就算你们要上金銮殿上弹劾本县,本县也无所畏惧照单全收。”
“秋大人,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秋梦期说完这些,就不再理会小兵,继续冲着营地内喊道:“封乐县县令秋植,家奴无故被带到军营,特前来接人。”
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还要大声。
军营里此时应该是歇息时间,比起白日更为安静,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出。
“封乐县县令秋植,家奴无故被带到军营,特前来接人。”
营地内一个肮脏的小房子里,苏韵微微睁
开眼睛,头上和胳膊上疼得让人掉眼泪,可她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声音,听到了秋梦期的声音。
她是找来了吗?
苏韵在那重重一撞之后,确实是晕了过去,但被放上马车,摇摇晃晃的半路又给晃醒了,之后就一直假装昏迷,她感知到自己被抬到了这个小房子里,被抬进来的还有大福。
姓张的百户叫来军医给她看脱臼的肩膀,刚刚接回去,绑上绑带,又随随便便往大福身上涂了点药。
随同还有一个小兵留下来给军医帮忙。
军医询问了一下情况,包括手臂怎么脱臼的,还有身上和头上的伤之类。
“这姑娘头上这么个大包,不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是撞不出来的,这是存了死志啊,怪不得百户大人一边走一边捂着腰,还跟我拿了一瓶药酒,几年前打仗都没见他那副样子过,你说要不是你和百户拉着,撞到石头上,怕是都砸成迷糊了。()”
“?()”
“太刚烈了,你们还是先歇了那些心思,万一她又要寻死觅活的,我这一晚上有白忙活了。”
“张百户也看得出来,说先给她治一下手臂,别好端端的小美人给弄残了,等好了直接上春/药——”
“哎,造孽啊。”
之后人走了就是一片寂静,苏韵原本提着的一颗心,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稍稍放了下来,她最怕的就是那姓张的不管不顾就冲进来将她抬到营帐,那这回她真的是无论如何都想死了。
“大福——大福——”
苏韵轻轻叫唤着,但大福却毫无知觉地躺在他的身边,这让她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硬撑着微微起身,用好的那一边胳膊抬起来,摸了摸大福的手腕,感受到脉搏的跳动,才颓然无力地躺了下来。
夜很静,军营里原本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苏韵又痛又累,迷迷糊糊有些发烧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再次被外头的脚步声吵醒,紧接着就是一声接着一声的高喊。
“封乐县县令秋植,家奴无故被带到军营,特前来接人。”
“封乐县县令秋植,家奴无故被带到军营,特前来接人。”
这声音,此时就如同天上的仙乐,紧绷着的一根线终于软了下来,鼻子发酸,眼眶一热。
她终于找过来了。
大半夜了,她连找到了这里。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只要她来了,她就一定有办法救她和大福出去。
苏韵原本柔若无骨的身子瞬间充满了力量,秋梦期一直是那种反骨型性子,她遇强则强不知道怂是什么东西,越拦着她越要干,即便是军营,她也不会妥协。
是的,苏韵一点都没看错秋梦期。
在等了一刻钟之后,她不愿再等了。
“台山营地的所有将士听着,我乃封乐县县令秋植,你们的张百户大人无故关押我下人,本县已经给予足
() 够的响应时间,本该保护子民的战士,却将矛头指向无辜百姓,本县即便丢了这个官丢了这条命,也要硬闯台山营地,好好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缩头乌龟,将我的人带回家。()”
“()”
……
这时大门打开,众士兵簇拥着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男人缓缓走来。
“秋县令,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居然敢夜闯军营要地,视朝廷律法为何物,该当何罪。”
秋梦期看着眼前男人,并不畏惧,反问道:“莫非你就是那个不择手段荒淫无度强抢民女殴打良民张百户?”
旁边小兵赶忙喝道:“大胆秋植,见到千户大人还敢如此嚣张。”
秋梦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台山军营的最高指挥官,心中冷喝一声,来得好。
但眼下还没到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