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一个贫瘠偏远的临海县份,往年一直死气沉沉,人们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没想到就这几天,大家的幸福感突然就一下子升了起来,主要得益于每人手上突然多了二两银子,这些银子能买米面粮油,足够家中半年多的开支怎能不让人开心。
终于得闲下来的孔兴贤和卢顺义几人,远远看着被一大群人簇拥着的秋梦期,脸色都不太好。
“什么玩意儿,抄了老四家,拿着老四的钱做他的人情发给这些贱民,真是打了一手好键盘。”
“孔兄,日后我们的日子难过了。”
“哎,都怪老四眼皮子太浅,被他给抓到把柄了,没了仓官这个位置,我们以后怕是不好往外拿钱了。”
卢顺义压低声音道:“孔兄,如今仓库下边就剩两个副手,都是老四的人,你说他会不会就从这两人里边挑?”
“不好说,这个死娘娘腔精得很,不好搞。”
“我看季呼那蛮子怕是早就被姓秋的给收买了,这几日鞍前马后地忙个不停,可劲地表现,姓秋的现在怕是
已经把他当自己人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这小子给挤走。”
“说什么都迟了。”
六月初九(),
(),
苏韵随同。
而戴雄也把女儿带上。
官匪同行有男有女,最后都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
在衙门待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戴燕知道对面那个看似低眉顺眼一声不吭的美婢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不敢轻易去招惹她,难得地变得有些安静。
戴雄难得见到女儿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作风,觉得有些诧异,“怎么去你表姐家一趟,倒变得安静斯文了。”
知道内情的另外两人闷不吭声低着头喝茶。
戴燕嘟囔道:“您不是和秋大人有事要谈吗,女儿在一旁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戴雄欣慰笑了,“难得你这么懂事,看来还是秋大人有本事,能震慑我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
秋梦期尴尬道:“令爱率活泼可爱天真烂漫,这个年纪就不应该拘束自己,倒是本县一副死气沉沉的让戴大当家不敢放开吃酒。”
“秋大人这哪儿是死气沉沉,是年少有为稳重得体,说来俺这闺女和大人差不多年岁,却还是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到处闯祸,让我头疼得紧,要是能有一个跟大人这般有魄力的人管束着她,我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语毕,斜对面的苏韵手微微顿了一下。
秋梦期怎会听不出对方话里的试探,哈哈一笑,“那是大当家没见过本县发疯的时候。”
戴燕装作不经意地瞄了一下对方,嗔怪道:“爹,都还没喝酒您就开始说醉话了,我就知道您看我碍眼,既然这样,那我这几天也不回村里了,就在表姐家住着,让您一年都见不着人我的面,也没人烦您了。”
戴雄道:“你这孩子就爱说胡话,爹怎会烦你,一天净想着往外跑。”
说着转过头对着秋梦期道:“大人你也知道,戴某虽是人人口中的匪类,但也是迫不得已被逼上山,倒不曾伤过百姓一分一毫,先前我有个表兄在岭南节度使手下任千夫长,戴某以前在他下面当个小旗,只是后来为了照顾丫头就回来了,我堂兄说了,只要我哪天回去,那位置还是我的,至于匪不匪别人说的都不算,也不会妨碍我闺女将来找个什么身份的夫婿。”
言外之意不可谓不明显。
苏韵不知为何,只觉得这茶水苦涩难以下咽,忍不住抬手轻轻按压在腹部上。
动作细微,但一旁的秋梦期还是注意到了,看着对方微微苍白的脸色和尖尖的下巴,以为她是因为月事来了有些不适,一抹心疼袭上心头,转过头将她面前的茶水推过一旁,换上了一碗汤水。
苏韵只当这人又要把她拉出来当挡箭牌,心中五味杂陈,但面上一时淡淡的也看不出情绪来。
戴雄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戴燕则直接低下了头。
秋梦期这才抬起头来道:“百姓生存不易,戴大当
() 家先前找到我,提出的条件也都是从民生出发,没有一句是替自己谋过私利,因此自始至终我也从未把大当家当成过那些杀人越货的匪类,不然我也不会想着找你帮忙维护产销会秩序,也不会想把朋友的生意交给你来做。()”
“?()”
秋梦期一听,和苏韵对视了一眼,如今来封乐一个多月的时间,谢家如果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的话,应该已经派人出发了,这边的活也要开始安排起来。
苏韵这才接过话头道:“沥州交通闭塞又是烟瘴之地,商队不愿到这边走商,都是本地商铺自行收购再售卖,本地商铺给价低廉也吃不了那么多货,就算偶尔有过来的商队,半路常被山匪截货,更不愿冒这个险,如此一来原本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