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着?”
“当然不行,”苏韵摇了摇头,“这样会影响你这位新县太爷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手下那些人也等着看你笑话,你若是一直龟缩不出,以后再发出号召不会有人愿意听你。”
“所以还是得找银子请卫所的人去镇压?”
又是钱,当个官没捞到银子就算了,现在还因为银子的事情处处受制于人。
“刚刚说了,对方愿意谈判,只要愿意谈判就有回旋的余地。”
“是这么说,但对方的诉求是减免赋税,税收是替朝廷征收,这个条件我要是答应了,这个县令的位置也做到头了。”
“你说那些人会不知道这个税收是替皇帝收的吗?”
“他们当然知道,可他们见不着皇帝,如今我们是皇帝的走狗,就只能拿捏我们。”
苏韵道:“税收是其一,官吏贪污是其二,重重压迫之下百姓没有活路,这才是他们起事的缘由,只有让他们明白我们的立场同情我们的立场,进而转化到和我们站在一
() 样的立场,才能平息这场祸事。”
秋梦期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没有办法也要想办法,你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得妥善去处理这个事情,你目前能做的就是解民忧纾民怨,尽最大的能力去维持双边的平衡。”
“你就说怎么办嘛。”秋梦期就差跪下来叫姑奶奶了。
“跟他们谈判,你亲自带人去谈。”
秋梦期闻言想了想,下一秒突然拍着桌子站起身,“好,我去,但我一人去即可!”
“不行,”苏韵想都没想就否定了,“我们没和这群人打过交道,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一群人,再说了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些人若是直接把你给杀了,或者把你的身份暴露出去,那要怎么办?”
“他们可杀不了我。”秋梦期自信满满。
秋梦期只当她脑子又要犯浑,瞥了她一眼道:“你不用逞匹夫之勇,就算你真想去,我也得跟你一起,如此一来或许可以退敌。”
秋梦期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这个样子去就是羊入虎口,既然叫做清风寨,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你不能去。”
“我可以像先前应对甘德寿那样,稍微画一下妆,我怕让你单独去到时候有些问题你应付过来。”
可惜秋梦期这次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说到甘德寿,我还损失了五百两银子在他那儿,这次我可不想又再花五百两,我们现在也拿不出这个钱。”
见到苏韵又要张口,秋梦期直接来了一句,“我有自保能力,不用你跟着,你跟上了就是累赘。”
苏韵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我能确定对方不会对前去谈判的官员动手,但看你这样子,你身上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秋梦期有些心虚地笑了笑道:“我会点功夫,从清风寨逃走应该不成问题。”
“你会功夫,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秋梦期是个爱显摆的人,但凡有点过人的地方就恨不得嚷嚷着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要是真有这么拉风的技能,她怎么能藏着掖着,苏韵有点不太相信。
“是真的,我是代替兄长赴任,他不会功夫,我不能露馅,具体以后有时间了我再跟你解释。”
苏韵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不是花拳绣腿的三脚猫的功夫?”
“当然不止那样,这么说吧,就像你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
“你不让我跟着,那就让县里派三班衙役跟着,至少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秋梦期摇头道:“苏韵,你承认吧,我一个人去效果最好,不带一兵一卒,我如今刚到封乐根基不稳,没有任何群众基础,这是我立威的最好机会,那些反民见我有这个胆量孤身前去谈判,说不定能因此对我多生出一分钦佩,这样我们的谈判的成功率也会多增加一分。”
是的,苏韵当然知道这样的效果最好,她也看得出来那些人并没有想要彻底反了这片天的决心,但让秋梦期孤身一人前往,她不放心
。
“怎么,你跟我去,就是‘我二人足以退敌’,我自己一人去就不行,你这算不算是看不起我!”
“你——”这人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苏韵有些生气地瞪着她。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就算你不答应,脚长在我身上你也拦不住我,而且我才是县太爷,并不一定非得听你的意见。”
“你至少先给我露一手,不然我没办法判断你有没有只身前往土匪窝的资格。”
秋梦期笑了笑,她抬头看了看头顶三四米高的房梁,兀地起身踏在一旁的凳子上面翻身一跃,苏韵只觉得眼前一晃一阵风吹拂而过,衣裳翻飞,不过瞬息之间,这人很快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手里赫然是一块从屋顶摘下来的瓦片。
只见她稍稍一用力,那瓦片顿时像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