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属罕见。
但柠檬这玩意儿酸,人们都不爱吃,官差们上山找了一通还真找到了几棵柠檬树,上面挂着沉甸甸的果实,无人采摘。
遂摘了几袋子扛回来,榨出汁来给病人喂下去,
没想到当天晚上,这些病人就纷纷反应疼痛和触痛减轻,食欲也好转了。
王伽见状,知道这个方法能行,于是下令休整两天,并请求巴陵郡负责接待的官员帮他写了一份证明,前来治病的大夫也一并签字作证,以便到时候对延误情况解释说明。
巴陵郡太守也加派了十名差役补充空缺,一同执行押解任务。
到第三天出发的时候,除了症状比较严重的差役需要乘坐马车之外,其他人症状轻的,都可以正常走路执行任务了。
而王伽也履行当初的诺言,把苏家人的枷锁全部解开,让他们可以毫无负担地赶路。
苏学林苏学义等人卸下几十斤重的枷锁,连官差对他们都是以礼相待,不禁唏嘘不已,心境和刚出发的时候也有了天壤之别,只盼着等到了岭南,能有个好去处。
而坐在马车上的秋梦期,看着不远处携着弟妹轻快赶路的苏韵,眼底若有所思。
苏家大小姐把这种症状叫做坏血症,秋梦期虽然学业不精但也隐约记得,这种病好像是到后世才叫这个名儿,似乎也是在近现代才爆发,自己都模模糊糊的,苏韵又如何得知?
只是巧合,还是她跟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过来的?
脑中闪过那日天台上最后扑向自己的那个女人,只是一想,就觉得对方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让人窒息,秋梦期小脸一沉,可千万不要是那个女人。
秋梦期心中有了猜测,就有些坐不住,频频地朝苏家女眷的方向望去。
苏韵露出这一手,也知道可能会暴露身份,可要是她不出手,这几名官差怕是没命走到岭南,明明知道救人的方法却不行善,她做不来。
身后的目光让人如芒在背,她只能默默低头赶路。
如今一家人被除了枷锁,这一路无需再提心吊胆生怕官差冒犯,一家人轻松了不少。
苏学林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心中十分复杂,她平日爱看一些游记和杂书,自己总是因此训斥她,没想到竟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半路歇息的时候,顾氏忍不住拉着他的衣袖道:“虽说这一路是太平了,可等到了岭南,还是免不了被发配与官兵为奴,韵儿这样的,我实在没办法放心。”
苏学林长叹一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等到了沥州,我亲自去求甘刺史,想来他还是愿意给我几分面子。”
顾氏一听甘刺史这几个字,压着火道:“那个甘刺史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此人贪财好色都传到京都了,你去求他这不是将女儿送入虎口吗?”
“我当初对他也有提携之恩,平日他去京都述职也到府上来坐坐,还叫我一声恩师,你何必将人想得如此不堪。”
“别人叫你一声恩师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想想你带出来的好学生,着人对你栽赃陷害污你下狱,亲手把你发配戍边受苦,更何况一个只受你稍稍点拨的刺史。”
苏学林听着老妻的这话心比黄连还苦,但这也是事实容不得他反驳。
顾氏见他不说话,没好气道:“总想着不着边际的东西,眼前那个小县令,我看他是个心善的,你还不如去求他,让他到了沥州与刺史要个人情,把我们一家子发配到他管辖的县份,有他护着,虽为贱籍,但分了田地,往后老老实实种地纳税,苦是苦了一点,但总好过送去卫所。”
苏学林转头看了一眼正围着柳鄂槛车转悠的秋梦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且不说小县令愿不愿意帮他们,就算人家愿意,对方有没有能力说服刺史还尤未可知。
见到丈夫脸色不好,顾氏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又念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着你这个脸皮,什么东西比孩子们还重要的,我就知道你不疼我和韵儿。”
苏学林瞪了她一眼,“又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不疼你和韵儿。”
“你要是心疼,你就去找小县令说,说了不一定能成,但你不说肯定就不成了。”
苏学林眉头打结一言不发,顾氏见状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子不再给他好脸色。
一旁的苏韵自然听到了父母的对话,她抬头望着远处的秋梦期,这人此时还在槛车附近转悠着,也不知道柳鄂那浑身恶臭的大胖子有什么吸引人的。
苏韵想不出其他,难道那人真的看上了柳月如?
但很快,对方的眼神又往她们这个方向瞟了过来,苏韵心中一跳,赶紧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