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后,萧怀仁看到温惠手中端着一个瓷盅向这边走来。
他调整了一下神态,笑着过去温声道:“都说了,这种事情让下人来做就行。”
如今温家是为数不多毅然支持他的世家之一,多少有温惠这个太子妃的缘故。还有李良娣和王良娣的母家……
萧怀仁心底打着主意,又听温惠柔笑说:“殿下辛苦,妾身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煲点小汤聊表心意。”
萧怀仁使了个眼色,有下人立马接过温惠手上的瓷盅,他牵起温惠空了的手:“走吧,去你院子里。”
温惠忍着把手抽出来的冲动,面上一派笑意盈盈。
到了毓秀居,萧怀仁喝起汤,坐在旁边的温惠似是不经意提起:“殿下今日看起开心情不好,是出了什么事吗?”
萧怀仁放下瓷盅,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绢帕擦了擦嘴。
“朝堂上的事情,不必理会。”
“这样啊。”温惠善解人意,“殿下也不要太劳累,有什么不要紧的事情,交给底下人去做就好了。”
她面上不显,心中却在思索。
朝堂上的事情,什么事?是燕王和姜姑娘的手笔吗?
萧怀仁道:“已经着人去处理了,不打紧。”
温惠微笑点头,又暗暗打探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便没有再开口了。
……
时间一晃到了月尾,自姜羡把云烟阁给了姜笙后,云烟阁的账便都是她在管。
掌柜交来这月的账本,姜笙掀开,紧皱起眉。
自她接手云烟阁以来,云烟阁的进账一直在减少,但幅度不大,姜笙原还以为是自己管理不当。
她本绞尽脑汁回想穿书前那些商场都是怎么搞活动走销量的,但转念一想,云烟阁走的是贵族路线,优惠等类委实没有吸引力。姜笙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是这月的账做的也太粗陋了,数额急剧下降,她确实不擅长经商,但不代表她傻。
京中安逸,没出什么大事,也没有其他迅速建起的银楼或成衣铺来抢云烟阁的生意……怎么能在进账上少了这么多银子?
还有这个,什么布一匹要五百两银子?!
糊弄谁呢?
她越想越气,让山奈去寻了几个人,带着山栀起身找马车去了云烟阁。
午后的云烟阁没什么人,只有个妇人带着自己女儿在楼下挑银饰。姜笙往二楼走,拿着支素簪的姑娘却头一偏眼睛一亮,把她叫住:“堂姐!”
姜笙脚步一顿。
那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半新不旧的玉色缠枝莲纹立领袄子干净整洁,梳着双平髻,两边各戴了朵粉色绢花,杏眼桃腮,模样清秀,但她确信自己没见过。
可对方大眼水汪汪看着自己,似乎等着自己认出她。
姜笙生气归生气,但她从不迁怒别人,见此还是轻声问:“这位姑娘是?”
“堂姐不认得我是应该的。”姜灵瑜扬唇道,“可我见过堂姐好几次呢。”
只是每次想过去说话,都被人拦下了。
姜灵瑜好奇问:“堂姐能去二楼吗?带我也去吧,我还没去过哎。”
旁边的妇人也忙附和:“笙姐儿,这么巧,你也来买衣服头面吗?”
“我和你妹妹也是说听说这里的东西好,这不下月就是春闱了,来给你妹妹支簪子,但他们非说二楼不让去。”
话落,妇人希冀地看向姜笙。
姜笙几不可察地蹙了眉。
这两人刚上来就一副熟络的样子,也不自报家门,就开始提要求。真是让人好感暴跌。
她微笑:“二楼能不能上是店铺的规矩,与我说也没用……只是您一口一个‘你妹妹’,首先得告诉我是谁罢。”
叫她堂姐,是姜家族内的人?
曹氏拍拍自己脑袋:“瞧我这记性,只去拜会过侯夫人,还没正式和你见过面呢。”
“我是你爹的弟媳妇,你该叫我婶婶。”
姜笙顿然明白过来,敢情这就是里女主的极品叔婶。
山栀不动声色上前半步,把姜笙拦在身后:“夫人慎言,已经过世的老侯爷只有我们侯爷一个独子,何来弟弟。”
“还望您莫要污蔑老侯爷的声誉。”
曹氏忙道:“不是侯爷,是笙姐儿的亲爹啊。”
山栀冷笑:“于礼法,我们姑娘是绛平侯府的姑娘,养育姑娘的是侯爷和我们夫人,哪里又冒出来一个亲爹?”
曹氏欲言又止,最后脸色沉下:“笙姐儿,你就这么纵容区区一个下人在你婶娘头上作威作福?”
“山栀她们与我情同姐妹,可不是夫人您说的‘区区一个下人’。”
姜笙淡声说:“再者她们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还望您自重。”
曹氏不可思议:“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