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织走后,姜笙想着不能让乔纾和乔织等太久,便答得更快了些。
裴洛书和李子喻的速度同样很快。
没一会儿,他们就都到了第四十六盏花灯前,涌在旁边的人也很少了,显得周围都宽阔起来。
姜笙从宫女手中接过纸笺,一下子愣住了。
比起刚刚最少也有五个字,多的几十字的谜语,她此刻手里拿着的纸笺显得异常干净。
谜面就一个字——“乖”
谜底是成语。
姜笙胡乱猜测:“伶俐乖巧?乖巧可人?憨态可掬?天真无邪?天真烂漫?”
她一连串打过来的四字词语听得宫女都懵了一下。宫女悄悄看了眼谜底,然后说:“都不是。”
那是什么?
姜笙注视着纸面,线索也过于少了些。
不过猜到这里的人已经不多,宫女便没有催促她,她有比较宽裕的时间思考。
姜笙便也不太着急了。
思索的时间中,裴洛书和李子喻从落后她一盏到超过她一盏。姜砚倒还在第四十六盏前,也似乎正被难住。
后头有人赶超过来,其中还有裴洛书和李子喻的熟人,大声喊了他们一下。
李子喻推了推裴洛书:“杨兄追上来了。”
苦想中的姜笙顺着声音看去。
杨承忱正把第四十四盏灯谜答完走向前一盏,正想快点答完方便与裴洛书和李子喻汇合,忽然愣了愣。
姜笙披着妆缎狐肷斗篷,斗篷上镶着一圈繁重的皮毛倒反衬得她的脸更小了,被花灯一映,脸庞泛着莹润的光。
杨承忱出声,竟还泛着苦涩的意味“……姜姑娘。”
姜笙点头:“杨公子。”
前面的李子喻大声说:“又碰上熟人了?别寒暄了杨兄,拿灯谜啊!”
“哦。”杨承忱这才反应过来,拿过纸笺,开始想谜底,余光还忍不住瞥向姜笙。
姜笙眉间微蹙不得其解,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问问,还没想好,就见旁边有人已经走过去。
是姜砚,杨承忱瞳孔微缩。
其实他心底还是有些责怪姜砚的。要不是当日被姜砚威胁一番,自己也不会在母亲被告知绛平侯府无意与他们家结亲时,那么快放弃了。
母亲也说姜笙出身不太好,侯府又无意,便不要勉强。可她能走到这里,甚至比自己还快些……可见绛平侯府是真的精心把这个女儿教养得很好,养女还是亲女有什么关系?
杨承忱有点后悔,他应该坚持下去的。
四十盏以后的灯架旁边有放着椅子,姜笙想不出来,便在椅子上休息。
见姜砚也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姜笙便问:“你也不会了吗?”
姜砚“嗯”一声,真心实意:“太难了。”
姜笙倾身前去看,姜砚便把纸笺往她的方向偏了偏
——“头如刀,尾如钩,中央横广,四角六轴,右面负两刃,左边双属牛”(打一字)
姜笙眨眼。
这个让她猜,她肯定猜不出来,但好巧不巧她见过。
姜笙抬眸看向姜砚:“是龟字。”
这个朝代使用的也是简体字,所以姜笙来这里这么些时候,才能暂且不算个文盲。
“你会写‘龟’的繁体字吗?”
姜砚在纸笺背面写下“龜”。
姜笙凝眸片刻摇头:“不是这个。”
姜砚便又写了个“龜”。
“对!”姜笙笑了,“谜底就是这个字。”
见姜砚写得毫不犹豫,她又心虚起来。若要解释为什么是这个字,她不会——不过是见过所以记住了。
但万一记错了呢?
姜砚脚步干脆地过去交了纸笺,姜笙反倒有些不安。就像中学时讨论题目,教了同学一个她并非很不确定的答案,等待老师批改时的心情。
姜砚走过来后她问:“对了吗?”
从对方那里得来肯定的答案,她略松口气,又听姜砚问起:“你的呢?”
“乖。”
姜笙把自己的纸笺给他看。
姜砚似乎怔了下,触及纸上的自己才反应过来,脑子微转,只说:“‘乖’和‘乘’字很像。”
“什么?”姜笙好像捕捉到了一点思路,“哪个g?”
“可乘之机的‘乘’。”
姜笙眸光微动,眼睛倏然亮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知道了!”
她左思右想不得答案,乍然想出来有些激动,声音不免大了些,引得周围几人看过来。
姜笙脸一红,才想起这里不是午休时只有自己和后桌教室。
“是什么?”姜砚问。
他走了一步,正好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姜笙把答案写下去,然后掀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