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绛拧眉不明所以。
“你发什么神经?”
被自己的年龄给刺激到了?
乔绛越想越可能,便更高兴地掰手指:“等九年后我才二十有四,你都而立之年了,指不定已经长白头发,白胡子留得很长,然后开始长皱纹,开始发胖,背开始佝偻,走路踉跄……”
“停停停停停。”江云升笑够了,听他越说越离谱,这才无奈出声打断,“你是不是对三十岁有什么误解啊四公子?你自己看看,不说别人,就说你爹——”
他肯定地问:“你爹不只三十了吧?”
乔绛一窒。
哪里不只三十,他爹都是不惑之年的人了,确实暂且还算是风度翩翩。
“所以啊。”江云升拎起一个棋子,颜色纯粹的黑子将他的手衬得更白了些。
他边把棋子落在棋盘上边笑嘻嘻道:“等九年后,爷我还是京城一枝花,你想赶上我,下辈子吧。”
乔绛没在意他的话,见对方棋子落在自己满意的位置,乔绛眉眼稍稍带上了点笑意。
却听江云升忽然“嘶”了一声,乔绛心中一紧:“你干嘛,你要悔棋啊?!”
乔绛连忙把自己的白棋先下了。
江云升见他如此,没好气道:“我是那么没品的人吗?!”
乔绛严肃点头,肯定道:“是!”
江云升微笑。
“你下你下,我让你三招都无妨,反正最后赢的还是我。”
乔绛嗤一声:“轻狂,上次是你运气好。”
他落了一子才问:“所以你刚刚说什么?”
江云升从棋筒内又拿了一个棋子,放在指尖转了转:“十五了……乔四公子。”
乔绛催促他:“你快点落棋啊。”
“深谋远虑懂不懂?!”江云升说着还是把棋落下去了。
见江云升落了棋,乔绛才有闲心问:“我知道快十五了啊,过几天元宵节,你要去看灯会吗?”
江云升一笑,啧道:“我指得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算了。”江云升忽然没了兴致,改口问:“你去吗?”
“去啊。”乔绛理所当然,“但我可能要和我姐她们去。”
反正家里兄弟中就他最小,大哥二哥三哥都忙,他肯定要去给姐姐们当工具人。
所以乔绛撇嘴:“你来不合适。”
江云升慢悠悠道:“我说要和你一起去了吗?”
“那你问什么?!”
乔绛翻了个白眼:“你还想邀个姑娘家陪你啊?不再注意点名声,你就真娶不到媳妇儿了。”
江云升语重心长:“如果真这样,那你就跟我一起孤苦伶仃、互相依偎到老吧。”
“谁跟你孤独终老?”乔绛冷笑。
“近墨者黑,物以类聚啊……乔四公子,你跟我混着,在有些人口中咱们就是一类人。”
江云升半开玩笑:“所以你还是别跟我走太近。”
乔绛看了他半晌,最后吐出两个字:“有病!”
江云升的名声大多都是他自己败坏的,嘴欠,一副玩世不恭无所谓的模样,一看就不值得托付终身,在刑部也是吊儿郎当,不用心干……但要真说起来,他不嗜酒、不赌博、不逛烟柳之地,也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
江云升和乔绛口中的上元佳节很快就要来到了。
姜羡最近在忙着太子的事情,姜笙已经很久没和姜羡好好说过话。所以十五元宵前一天,她便到羡鱼院等姜羡,想问问自己姐姐去不去看灯会。
姜笙没进院子,坐在门口石头边上等,手上还抱着个温暖的手炉。
姜羡回来得不算早,她等得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睡眼朦胧之间,她隐约看见远处有个人影。几盏宫灯和还未满的月亮支撑着微弱的光线,姜羡披着个大麾向她走来。
姜笙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些,还没完全回过神,姜羡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她半弯腰:“小不点睫毛都长了。”
睫毛长,意思是困意很足。
姜笙把手炉放在自己膝盖上,然后伸手去拉自己姐姐:“姐姐,你回来得好晚啊,冷不冷?”
触碰到姐姐冰凉的手时,她心里一惊。
听爷爷说,姐姐从小就手脚发凉,后来她跟老师学医,第一件事就是督促姐姐各种食补。她已经很久没有触到过姐姐这么凉的手了。
姜笙把手炉递给姜羡,嘴上说:“我的手炉超暖和。”
脑海却中控制不住回想原书里最开始的情节,极品叔婶、没银子、没饭吃,住很简陋的草棚……
想来最开始,姐姐在这个世界也受了不少的苦。
姜笙轻轻舒口气,眉眼一弯:“明天元宵节,姐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