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凤见孙朝安不理自己,又抓住自己公爹爱面子的命脉:“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
王金凤希冀看着孙禾山。
回家,至少两个儿子会帮着自己。
公爹那么疼爱自己的儿子,一定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她想到这点,亮起眼睛。
“你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孙朝安怒视王金兰,用尽全力踢了王金凤一脚,他毕竟是个男人,踢得王金凤受不住里,滚了半圈。
“啊——”
王金兰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痛苦地蜷起来。
“好了别打了。”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姜羡终于淡淡出声:“既然事情已经明了——”
她瞥了地上的王金兰一眼。
王金兰再错,其实在场最没出息的还是她的男人。
姜羡话是对孙禾山说的:“这位老先生打算怎么做呢?”
让他们回家关上门解决是不可能的,姜羡不能让一丝一毫——不利于醉鲜楼的传言流出。
孙禾山自知理亏,更何况在这之前,姜笙早已经向他保证过……
孙禾山想起来什么,忙掩住自己的乐呵:“确实是我们家不对,这位姑娘以为如何?”
姜羡看似漫不经心:“明日午时,醉鲜楼门口,让她当众道歉,把所做所为都一一道来。”
“您儿媳与全嘉楼掌柜谋划,给公爹下毒,设计陷害醉鲜楼,却被您发现——她陷害不成,现在深感自己的错误,特地向醉鲜楼致歉。”
“什么?!”王金凤哑着嗓子叫,“我没有!”
孙禾山瞪了王金凤一眼:“您放心,我会让我儿子带她来的。”
“嗯。”姜羡给掌柜使了个颜色。
王金凤到底是有意谋害,还是顺水推舟,姜羡并不在乎。
反正在她这里,王金凤就是故意的,并且毒必须要是在家里下,并且被发现的,不能和醉鲜楼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两家酒楼竞争下的牺牲品。
掌柜站出来对孙禾山说:“那您家里的事情,就请您回家自己处置了。”
这是送客的意思,孙禾山忙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看向姜笙,姜笙点头。
孙禾山便让孙朝安揪起王金兰,三个人退出醉鲜楼。
王金兰抽噎的声音越来越远。
“公爹,孩儿他爹,我真的真的错了。”
“不能道歉啊,道歉了我的脸面不就完了?”
“你还知道要脸?!”
“……”
剩下就是醉鲜楼内部的事情。
全嘉楼掌柜能把手伸进醉鲜楼,肯定是醉鲜楼出了叛徒。
掌柜看了看姜笙,又看了看姜羡。
姜羡道:“这是我妹妹。”
意思是有什么话直接说。
“是。”
掌柜和罗览对视一眼,罗览上楼绑了一个穿着灰蓝粗布短褐的男子下来。
掌柜说:“姑娘,这就是早上想下毒的小厨。”
那男子面色灰败无光,被用棉布封住嘴,双手又用麻绳反绑,除了用淬了毒的眼神放箭什么也做不了。
姜羡随意看一眼:“就他一个人吗?”
掌柜谨慎道:“应该就他一个人。”
“他正想在饭菜里捣鬼,幸好有您的吩咐,我们才特意注意了些。”
掌柜想到就后怕。
一个食肆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装潢陈设多么精致,也不是饭菜点心多么可口。
是安全,是名声。
姜羡偏头笑了:“不止他一个人。”
掌柜心里一惊。
姜羡看着醉鲜楼的副掌柜:“是你说,还是我说?”
副掌柜扑通一声跪下:“姑娘冤枉,我什么也不知道。”
连掌柜都忍不住为其开口:“姑娘,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副掌柜是他的徒弟,可以说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很机灵,嘴巴又甜。
姜羡有意在江南开分店,掌柜的妻子是江南人,他正想和姜羡商量带着妻子去江南。
若成了,那么京城的醉鲜楼就会交给副掌柜。
姜羡的身子往前倾,手肘靠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下巴:“那就当我冤枉你了。”
“发卖了罢。”
掌柜心下一颤。
自家东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他跟着东家多年,从瞧不起东家年纪小,到现在佩服对方佩服得五体投地。
难不成真是副掌柜做了什么?
掌柜的目光移向副掌柜。
副掌柜瞪圆了眼睛,万万没想到姜羡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