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将她调回侯府么?”
听罢,芽青赶忙跪下替木阳求情:“求夫人抬手!别叫她回去!”
芽青情绪激动,“您不知道,若是木阳现在回去,只怕春妈妈会叫人把她乱棒打死!”
“不……不会吧。”苏愿棠有些被吓到:“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贺玉书在一旁轻嗤一声:“他们哪儿会觉得那是一条命呢。”
听罢,苏愿棠猛然想起,景祥院都敢在府里给贺玉书下药,让他疾病缠身,只是处置一个丫鬟,又有何难的。
苏愿棠没了注意,她呆坐在椅子上:“那要怎么办?总不能天天防着她吧。”
她的目光放空,落在在芽青身上。
“若是叫她身契要来呢?”苏愿棠突然出声:“我们销了她的奴籍,放她离开可以吗?”
贺玉书想了一番,点点头:“可以是可以,只是侯府如今管事持家的还是大娘子,只怕是,不好要。”
“那怎么办……”苏愿棠泄气坐回去:“总不能,真跟防贼一样防她吧。也不能叫她回去。”
“不如,我们试试罢。”她抬眸,看着贺玉书:“将彩儿她们都身契都要来,免得日后她们用身契作什么幺蛾子。”
贺玉书听罢她的话,有些愣神。而后,粲然一笑:“好啊。那就试试罢。”
不过这下还要回侯府,苏愿棠有些难受。
大娘子虽然不会明面上为难她,但她会暗地里给她刁难。
上回,她在那儿摇扇,现在一想起来,胳膊还是酸胀难忍的呢。
不过彩儿她们的身契,也确实要去要回来。不然哪日,大娘子真的拿捏着她们身契做文章,苏愿棠他们还无计可施。
叫刘义一早去给侯府通报了一声,他们三日后回去看望老夫人。
景祥院。
“哦?”大娘子听到小厮通报,有些诧异:“怎么,来了?”
春妈妈点头:“说书少爷今日身体不适,想陪老夫人几日。”
大娘子对此保持怀疑,“他那个娘子回来吗?”
春妈妈凝噎,迟疑道:“应当是一起回来?奴婢没细问,不知。还请娘子责罚。”
“罚你做甚?”大娘子乜她一眼:“还不快去打听!蠢材。”
春妈妈连声应下,去打听。
春妈妈走后,大娘子才慢悠悠拿起手边厚厚一打信封,展开看。
越看,大娘子眉头皱越深。
这丫头,看似写这么厚一打,实际上全是些无用东西。
什么贺玉书吃了什么,苏愿棠卖了什么,又进了什么,酒坊卖了什么酒……
“唉……”
大娘子瞧得头痛。
但她又怕木阳在里面插写什么有用信息,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看了片刻,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将信纸丢在一旁,叫来丫鬟,给她揉起额角小憩起来。
“怎么样?”
春妈妈一回来,大娘子就知道了,她闭着眼,开口问道。
春妈妈走上前,摆手叫小丫鬟们下去。
她拾起散落在大娘子脚边的信纸,小声道:“问清楚了,那丫头就晚上来住,白日里就书少爷一个人在侯府。”
“确认无误?”
“是。”
“有意思了。”大娘子睁开眼睛,眸中带着笑意:“那药他许久未喝,我还真是不安心。希望他还能喝的惯。”
春妈妈笑着应声道:“奴婢会安排妥当。”
大娘子轻嗯一声,重新阖上眸子,春妈妈瞧见,有眼色的上前替她按起额角。
她闭着眼,说道:“叫人给碎玉轩收拾收拾,虽是残砖烂瓦,但好歹是他生长的地方。”
春妈妈应下。
苏愿棠在梨落巷的院里计划了无数个方法,最终拍板决定,随机应变。
清晨,她将贺玉书送上马车时,满心担忧。
“尽量少喝侯府里的茶水,别喝大娘子给端过去的补药、药膳。若有事记得叫刘义寻我,你往祖母院里躲。”
虽然知道贺玉书不会轻易掉进大娘子的圈套里,但苏愿棠还是不放心:“大娘子说话喜欢弯弯绕绕,你自己仔细分辨着些,别掉进去。还有……”
贺玉书也不觉得烦,老老实实靠在马车窗前,听完她的絮叨。
“好了,就这些了。车厢里的食盒是我让彩儿准备的,是你平日里喜欢吃的糕点。走吧。”
不等贺玉书说话,苏愿棠后退一步,对刘义说道。
刘义扬鞭策马,朴素的马车载着贺玉书往侯府奔去。
看着马车离开,苏愿棠带着芽青他们回了酒坊,开始忙碌,准备上工。
“呦,今日怎么就苏掌柜一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