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当。”
“值当。”贺玉书轻声唤她,让她抬头看自己。
“在我心中,它比千万两黄金都值。”
他目光深邃又坚定,将苏愿棠烫得忍不住垂眸躲开他的视线。
“叫李府医给你瞧瞧吧。”她慌乱的松开他的手,匆匆起身:“我去找他!”
她跑走的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芽青悄悄在门口冒出脑袋,狗狗祟祟的瞧了几眼,又赶忙去追赶苏愿棠。
“夫人!”
芽青追上从李府医院里出来的苏愿棠,走近才发现她耳廓通红。
芽青惊呼一声,惹的苏愿棠羞恼的瞪她一眼,芽青紧闭上嘴,用手捂住。
酒坊的客人差不多已经退去,秀娘终于能歇口气。转身准备去院子中打口水喝,没承想和苏愿棠走了个对面。
“东家。”
秀娘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薄汗,走到苏愿棠身边。瞧见跟在后面老实巴交捂着嘴地芽青,有些疑惑:“芽青这是怎么了?”
这一问,苏愿棠已经退红的耳廓脖颈又“腾”的一声红透。
芽青躲在她身后,挤弄着眉眼给秀娘传话。
秀娘心领神会。
适时转了话题:“您不在这几天酒坊如常,贺少爷这些天常在酒坊帮忙,账也拢好了,您可以查看一下。”
苏愿棠点头应下,跑到酒坊内,若无其事般地钻进柜台内查看账簿。
见状,芽青凑到秀娘身边,悄声说:“许是少爷又跟夫人说了什么羞人地话。”
秀娘笑着轻打她一掌:“那叫体己话。”
“都一个意思,都一个意思,反正夫人听完之后,不都是羞红了脸。”
芽青撇撇嘴,又神神秘秘的凑到秀娘耳畔:“你知道,夫人今日的早饭,昨夜的晚膳,都是谁做的吗?”
“彩儿?”
“不不不,”芽青故作神秘的摇摇手:“是少爷。”
“什么?”秀娘有些惊讶,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又赶忙压住声音:“贺少爷那样金玉般的人,会下手做饭?”
芽青见她也是一脸惊叹,装作沉稳的点点头:“这可是彩儿姐姐亲口告诉我的!”
“彩儿姐姐说,这就是戏本子里的,那个什么来着……对!爱到深处,洗手做羮汤。”
芽青摇晃着脑袋,咿咿呀呀的像是要唱起来。
秀娘想起素日里得贺玉书,真的想不出他竟会做饭。毕竟那种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少爷小姐,哪个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更何况他还是位读书人。
不是都说,读书人是君子,君子远庖厨么。
突然,秀娘想起了前几日来上门推荐良妾的脂粉铺掌柜,把还在咿咿呀呀瞎唱的芽青拽会了神。
“若是巷尾那家脂粉铺掌柜来找东家,记得早早拦住她,别让她靠近东家。”
秀娘一脸严肃,芽青虽不清楚是为何,但还是点头应下,牢牢记在心头。
后院,彩儿忙完回来,只见到贺玉书一人,有些疑惑道:“夫人呢?”
贺玉书笑笑:“跑了。”
“跑了?”彩儿有些着急:“为什么呀?您怎么不去追呢!”
贺玉书平日里就闷,面对苏愿棠就更闷,整日就爱做好事不留名,或者将功劳推到别人身上。
彩儿每次看了都忍不住着急。
她忍不住走进几步,才发现贺玉书手上的绷带散开。
彩儿惊呼一声,而后想到了什么,也不着急了,忍不住捂嘴笑起来:“需要奴婢去找李府医么?”
贺玉书被她笑的悄悄红了耳廓,尽力绷着脸摇摇头。
“瞧,奴婢傻了。”彩儿收了桌上碗筷,临出门,又忍不住笑道:“夫人心细,定是叫过了。”
趁着他还正羞着,彩儿赶紧溜了。
等她再端着汤药回来时,贺玉书手上得伤疤已经被上好药,包扎好了。
贺玉书接过苦涩的汤药,一口饮尽。彩儿赶忙递上蜜饯与茶水,接过药碗。
口中苦涩压下后,贺玉书想起早晨她陪着苏愿棠出去回来后,生气的模样。
“今晨怎么回来后气冲冲的?”贺玉书问道。
这件事,就算贺玉书不提,彩儿也将说的。
“您不知道,巷尾那家脂粉铺掌柜,竟说夫人对您不好,让夫人给您寻一位良妾!”
说起这事,彩儿都气的够呛:“还自荐她远方表妹!”
“什么?”贺玉书有些怔住:“她如何认为愿棠对我不好?”
“谁知道呀!”彩儿勉强稳下情绪:“冠冕堂皇的说些什么夫人太重于事业,将您困于后院之类的。”
“自说自话,讨人厌的很。”彩儿下结论。
“但是夫人没理她,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