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样。苏愿棠点头。
她们走到卧房时,李府医刚号完脉出来。苏愿棠同他打了声招呼,叩门进去。
贺玉书应是刚饮完药,唇上还带些濡湿的药渍。看清来人是她,他粲然一笑:“你怎么来了?”
苏愿棠倒了杯温水递给他,让他漱口。
等他漱完口后,苏愿棠在一旁坐下,斟酌开口:“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做个参谋。”
“什么事?”
苏愿棠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今日酒坊招了两个护院,但他们没钱,整日住在桥洞。我想给他们寻个住处。”
“有选好的地方了吗?”贺玉书温声问道:“还是说选好地方,但有顾虑?”
“有些顾虑。”苏愿棠把心中顾虑一五一十的讲出。
贺玉书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待她讲完,贺玉书思考一番,缓声开口:“不如你搬回卧房,叫彩儿她们在房中竖起屏风将房间分割开。”
“无论生意还是行军,都讲究用人不疑。”他温声道。
苏愿棠点头:“我知道。那便按你所说弄吧。”
说完,她便起身,将芽青留下自己去了书房。
贺玉书唤来彩儿,让她们去收拾房间。等彩儿她们走后,在门口站了半晌的李府医才进来。
“啧啧,”李府医拿着针包,啧着摇头晃脑的进来。
他瞧了半倚在床上,一副病弱公子模样的贺玉书,忍不住咋舌:“不愧是那人的孙子,一模一样的黑心肝,小狐狸。”
被说黑心肠小狐狸的贺玉书没反驳,而是眉眼弯弯瞧着李府医。
把李府医瞧得打了个激灵。
“别瞅了,再瞅我我也不跟那小丫头一样掉进你的圈套里。”李府医嘟囔着坐下将针包打开:“苏丫头落你手里,真是可怜。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圈起来了。”
“我会对她好的。”
一道道针尖刺破皮肤,贺玉书面色不变。
“你该!”李府医手上功夫不停:“若你对苏丫头不好,我先替老狐狸教育你!”
卧房的对话苏愿棠全然不知,她捧着一本书,兴奋的站起跑去酿酒室。
“秀娘!”苏愿棠跑到酿酒室口喊道。
屋里,秀娘刚蒸上谷子。听见苏愿棠叫她,赶忙清洗干净手出来。
“东家。”
秀娘走到苏愿棠面前:“有什么事?”
苏愿棠高兴的将手里的书递给她:“你瞧瞧!”
秀娘一头雾水的接过书,仔细翻看起来。越瞧,秀娘的眼睛便亮上几分。
“东家,这可是好东西!”翻看完,秀娘将书合上紧紧攥着:“您、您就这样随便我瞧么?”
苏愿棠无所谓的摆手:“它既印刷成册,说不定许多人都瞧见过,不必担心。”
“你觉得书里那法子如何?”她追问道。
秀娘老实摇头:“不清楚,还得酿出来些试试看。”
“那便试试!”苏愿棠说道。
阿狗不清楚怎么母亲出去跟东家聊了两句,回来又开始淘洗上谷子了。
“阿娘,今晨淘洗好的谷子还没用完,怎么又淘?”
秀娘一边淘洗一边回他:“不一样,这是东家刚刚给我看的一个酿酒的新法子。”
阿狗才跟着母亲酿酒没多久,他刚把各类曲、各种谷子的酿造时间记清,见母亲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言,在一旁给母亲打起下手。
母子俩淘洗干净一小盆谷子,仔细的将里面瘪的、空的都细心挑出来。
挑干净的谷子没有即刻沥干,而是又打满水泡在盆里。
谷子浸泡了一两个时辰,秀娘过去查看,见都浸透了才将谷子沥出来,上锅蒸煮。
期间,秀娘拿不准熟度,搁几刻便看一眼,见差不多了,赶忙将它从灶上掐下来。
将熟透的粮食摊在晾堂上晾凉,待凉够半个时辰,粮食温度降下,赶忙下曲搅拌。
秀娘拿来一口小缸,将里面擦净,才将拌好曲的粮食装进缸里,封好口放进酒窖。
忙活完,已经下午。肚子咕咕叫了几声,秀娘才反应过来要吃饭了。
酿酒室的门口,木阳身边放着饭盒,无聊的拿着木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见他们母子出来了,“噌”地一声站起。
“这是夫人给你们留的午饭!”她赶忙把饭盒塞进秀娘手中:“赶快吃,吃完叫我就好!”
说完,木阳乐颠颠的跑回酒坊。
若不是芽青冷着脸交待她必须要把饭盒交到秀娘手里才能回去,她早就将饭盒往门口一放跑了。
后院书房,苏愿棠打开芽青刚拿来的信封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