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喊自己冤枉的人多了去了,县令明显不吃他这一套。
县令坐在公案前,拍了拍醒木:“肃静!”
县令看向苏愿棠:“你上前,先说一下事情经过。”
苏愿棠应下,走到堂上,冲县令行礼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他当时撸起袖子,直冲我而来。然后我就重重摔在酒柜上,滑落在地上。”
说到此处,苏愿棠似害怕不禁缩瑟,擦拭掉眼尾泪珠,她跪在堂上,情真意切道:“民女所说非假,当时民女酒坊门口聚集着许多人,都能为民女作证!”
“我!我没有打她!”老三脸涨通红,殷勤的看向公案前的县令:“您得为我做主,我是真的没有打她啊!”
剩下几个壮汉也七嘴八舌的吵嚷起来。
“肃静!肃静!”
县令冷脸,“传证人上来!”
苏愿棠顺势起身,站在了一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跑来报官的路人、茶水铺子的大娘,还有隔壁酒坊的伊掌柜。
“大人。”
三人上前,齐齐向县令行了礼。县令摆手示意他们起身,冷声问道:“你们可亲眼看见他们几人恐吓、推搡这位女掌柜啊?”
路人和大娘连连称是,只有伊掌柜缄口不言,他闭口不言引起了县令注意。
“你,”县令指向伊掌柜,“你为何不言?”
伊掌柜回神,赶忙拱手回道:“回大人,小人刚刚有些懵,刚回过神!”
“哦?”县令饶有兴致的看向他:“那你说说,你是否瞧见他们几人欺负人家小掌柜。”
“这……”伊掌柜慌得厉害,额头上虚汗不停地冒出来。
他余光撇向老三他们,他们几个恶汹汹的盯着他,好似他只要说敢,明日便将他套麻袋打上一顿丢山里喂狼。
“只是回答是与否,就这么难?”
听见县令的追问,伊掌柜诚惶诚恐道:“小人,小人在人群后面,瞧得也不大清楚。”
堂上,两方人,一强一弱;再佐以三位证人的证词,县令当堂宣判。
“虎家几兄弟,羁押三日,按价赔偿苏掌柜的损失,再而外赔偿苏掌柜一贯钱。”
兄弟几个听见这天价般的赔偿,恨不得昏过去,当即恶狠狠地看向缩在一边的伊掌柜。
“大人,”苏愿棠听罢宣判,拱手上前:“我瞧着赔偿就不必了,毕竟我并未受太大伤。只是,我想知道他们说的吃我家酒住进医馆的兄弟是否存在。”
“可。”
得了应允,苏愿棠看了心虚的伊掌柜一眼,转头向虎家几兄弟走去。
“愿棠实在放不下这事,还请几位解惑。”
天价般的赔偿费因为苏愿棠的几句话免除了,兄弟几个赶忙七嘴八舌的交待。
最后被虎大拦下,他粗声道:“这事改明我们兄弟几人上门给苏掌柜交道,今日之事谢过您了!”
说罢,虎大要给苏愿棠磕头,她赶忙躲了过去,让衙役将他拉起。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虎家几兄弟被衙役押了下去。
“大娘、小哥,多谢你们。”苏愿棠转身向他们告谢:“愿棠身无长物,只卖一些酒,一会儿回去一定要让我送你们些酒,不然我心里不安。”
这边大娘跟热心小哥正在推诿,转头苏愿棠瞧见还在一旁是伊掌柜。
苏愿棠惊呼一声:“瞧我这记性,还忘了伊掌柜。”
她笑得粲然,“伊掌柜家的酒酿全城皆知,我家的酒定是拍马也撵不上,便不好送您了。”
她捂着嘴娇笑:“我家小工们手巧,做得有些糕点,若是掌柜不嫌弃便送给掌柜了。”
“不嫌弃不嫌弃。”伊掌柜笑得像个狐狸,但心里止不住的发虚,便推脱几句匆匆离开。
回到梨落巷,苏愿棠如约的给大娘他们送上酒酿。俩人推拉几句,最后无奈收下。
送走他们,芽青赶忙迎上去,上下打量着苏愿棠,焦急问道:“夫人,您身体可有什么不适?那人人高马大的,打伤您没有!”
苏愿棠任她拉着瞧,没忍住笑出声:“傻丫头,我会白白站着让他打?那他一巴掌上去,我怕不是已经躺在床上,让李府医跟阎王爷挣人了。”
“啊?”
瞧她呆呆的,苏愿棠没忍住戳了一下她的脸蛋,凑到她耳边亲生道:“笨丫头,你主子我是自己摔的。”
“真的啊!”
苏愿棠点点头,有些遗憾叹息:“就是可惜酒柜上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