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比先前还要快,不少跟着他的护卫和下属甚至都追不上他。
月芽嫌弃地用手扇了扇被带起的浮尘,困惑她许久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一切都是从高时明出现在杨府那天开始的!
“哟,轮子还坏了。”
覃莽下马后挠着头,打量陷入坑洼的轮子。
他转头看向月芽问道:“你们就安排了一辆马车?”
月芽轻哼一声,直接无视了覃莽的话。
她爬进马车,将太后赐下的扁匣抱出来,对车夫道:“王叔,修缮马车就交给你了。你留两个护卫回城去寻人,我跟着板车先去猎宫为小姐安置。”
覃莽摸着下巴恍然大悟:“原来你家小姐不在车上啊?”
月芽不理他,抱着扁匣跳上后面运送箱箧的板车。等车队重新启程,路过覃莽时,月芽忍不住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覃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不过他去追高时明前,留了四个手下跟着月芽的车队同行。
与此同时,在山道的江边浅滩,杨书玉正学纵马涉水。
“猎场多泥沼滩涂,骑马要格外小心些。”
谢建章压制着金鬃暴烈的脾性,小心翼翼地护在杨书玉身边,金鬃只能不断打着响鼻表达不满。前方则由凌征探路,以确保杨书玉前进的安全。
“可是我马术再好,最多也只能在猎场跑跑马。”
杨书玉突然有些气馁。她记得林自初会武,那他势必会下场。
“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你们都会。”她勒马看向谢建章,“建章也会下场同北凉人比试,对不对?”
她的视线落在金鬃鞍前挂着的箭袋强弓和长剑,微微皱眉。
谢建章昨日特意带金鬃回府,它高大而健壮,和踏川的俊美温驯截然不同,身上处处透着力量感。
“驮粮的马匹讲究耐力,脚程不快。”杨书玉顺着踏川的鬃毛,视线却盯着金鬃出神,“建章择定踏川作为坐骑,看重的是什么?去围猎换成金鬃,又是为什么?”
“为了赢。”
谢建章语气轻飘飘的,眼神却十分笃定。
在杨书玉愣神时,他转为温声安抚:“就算是将门之女,也鲜少有人能下场去与使臣比试,尤其对方还是北凉人。”
“书玉不必懊恼。”
他策马前行,将其中利害关系剖开来说:“若是寻常围猎,世家子弟下场比试,图彩头图名利,结局总是和乐喜气,并没有为胜死斗的说法,那我自会带着书玉下场。”
“可有北凉人在,围猎则成了两国的较量,更何况北凉本就是世代长在马背上的民族。”
“没有把握能赢的人,是不会下场的,在两国较量面前,谁也不敢托大。”
正因为杨书玉明白这个道理,她才格外焦躁,纵马而来,她愈发没了玩乐的心思。
如果可以,她想亲眼看着林自初在猎场落败,在北凉人最骄傲的地方落败。
“罢了。”杨书玉轻叹一声,将视线投到远处。
她想起高时明带她纵马穿梭在野林的那一次经历,突然就释然了。
要强如她,也不得不承认若自己强行下场只会是拖后腿。
“建章只和林自初比狩猎?”
既如此,为何要配剑?
杨书玉倏尔一笑:“我原以为你只学文。”
就如林自初给她的错觉:书生单做好文章即可扬名天下。
谢建章含笑摇摇头:“书玉为何不问我同王爷的关系?”
“好奇过。”杨书玉十分坦诚,“听说你是他的伴读。”
她自是听苏君芷讲起过,话及此事,她忍不住追问一句:“所以,王爷要学的,你都得跟着学?你伴着他长大,形影不离?”
既如此,为何要转投她门下?
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她答应过不追问的。
谢建章等不到她的话,挑眉道:“也不是形影不离。”
“曾有一年半的时间,我……”
“是我忘了,措辞不当,建章莫怪!”杨书玉慌忙打断,面上满是歉意。
在谢家倒台时,谢建章不知所踪,他被高时明找回京都时,阖府便只剩他一人在世。
苏君芷一句话,潦草带过谢建章的这段经历。可杨书玉听到他能准确地讲出分散的时间,便知自己一句形影不离,已触及到对方的痛处。
她慌忙致歉,却见谢建章面上云淡风轻,甚至嘴角还带着笑,目光灼灼地垂眸看她局促不安。
“书玉。”谢建章轻轻唤她,话到嘴边,他却是在问,“一同跑马吗?我带着你。”
杨书玉不明就里,讷讷地点了点头。
谢建章纵马走近,十分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马缰:“书玉抓稳扶手。”
金鬃涉水先行,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