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只是我发现了有人失踪的时间。没有人知道她具体是哪天消失的。”
少女将两只手交叉在一起,目光不知为何有些游移,“在某天,我忽然发现某个编号在很长时间都没被提起过。仔细回忆时,却想不出她的具体形象。我试着问其他人,她们苦思冥想后,说那个人很早就假释出狱了。
可因为某个原因,我知道那绝不可能……”
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她在最后轻轻说道:“所以我猜……那个人应该也参与了游戏。
但她在游戏中失败,所以已经死掉了。”
“……”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其他人的表情都不禁变了变,开始思考自己身边会不会发生过类似的事。
明明离他们这么近……他们却有可能一无所知,并对编造出的记忆深信不疑?
楚言也略微皱起眉:失败的玩家会在现实中消失?比如刚才那个试图逃离工厂的家伙?
这件事让整个游戏的存在显得更加恐怖。拥有篡改现实的能力……会不会在比他们所知更早以前,“游戏”便已藏匿在蓝星的历史中?
一股历史的铁锈味在舌尖绽放,楚言忽然感觉浑身发冷。幻觉中仿佛看见正有一只硕大的眼睛立于空中,不带任何感情地俯瞰着他们。
它……或者说,祂。
祂开发游戏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拿他们取乐吗?
这时,红发男的声音打破了过于沉寂的环境:“好了,别再讨论那些失败者了。这不是正有几位通过的人吗?
还有那个老头。如果他都能通过的话,我可不觉得自己会输。到时候,我会在其他人面前对这个烂游戏打差评。”
“……”
他轻佻的话语使气氛略有回升。其他几个人也从毛骨悚然中挣扎出来,微微喘着气。
“好、好吧,那就由我先来说。”
接收到红发男的目光,眼镜男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哑声说道:“在前一场游戏中,我们的身份是室内设计师。要为怪谈——就是这些怪物的称呼——设计房屋。只要获得及格就能通关。
当时我被分到一间比较矮的一层平房里,屋主是个披着白布的幽灵……”
随着眼镜男娓娓道来,楚言一边听着,一边感到有些棘手。他微微皱着眉,无意识看向车厢的一端:那里的尽头溶解在黑暗中。
‘不妙了。如果还不停车的话,我就必须在这段时间编一个故事。’
楚言并不是一个强于即兴创作的人。事实上,他认为自己更擅长逻辑推理。
但面对眼下的情形,如果他不能及时编造出一个可信的形象,就会引来同事们的怀疑。
在紧张感的逼迫下,楚言加速打好了腹稿,准备选取某个经典的怪物:吸血鬼。
眼镜男的话音落下,其他几人的视线随之投过来。楚言面色不变,心里暗暗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时忽然不自觉发抖。
“……?”
他怀疑地低下头,很快发现不是自己在颤抖,而是身下的座椅——视野中,每个人都在不同程度的上下起伏。壮汉更是不得不用仅剩的那条手臂拼命抓住座椅,才能避免被甩进车厢尽头令人恐惧的黑暗中。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壮汉声嘶力竭的叫喊压过了楚言平静的开场白,让后者顺势闭嘴。更加明亮的光线袭来,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眯起眼睛。接着,他们同时听见了三足猫轰隆隆的声音。
“不应该打扰你们的闲聊。但是要到站了,小子们。”
伴随着一阵无比强烈的震动,那雷鸣般的巨大响声几乎化为实质。一场微型地震中,三足猫继续漫不经心地说着,“之后我会把你们先后分配到不同的街区,每站一个人。
第一站就快到了,你们可以先讨论下顺序的事。”
震动短暂停止,楚言正费力地抓着身后的靠背,艰难坐直身体。
思索着三足猫刚刚说的话。余光瞥见周围的环境,他的脑中莫名闪过一道灵光,表情顿时有些古怪:等一下,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该不会是——
“——到站的时候,我会张开嘴。然后你们就可以按照顺序一个一个出去了。”
话语间歇的时间太短,乘客们仍处在东倒西歪的状态中,三足猫已经继续说,“如果你们忙完了,就先自己找点事干。天黑前我会回来接你们。”
话音未落,它便重重地打了个哈欠。黑暗中顿时传来强力的旋风,让几个人都不得不紧紧抓住座椅,才能避免被三足猫吸入喉中。
‘它的意思是,要让我们在居民区停留一整天?’
还来不及思考自己正处于一只怪猫口腔中的事实,楚言想到规则中的内容,眉毛不自觉皱起来:‘可是规则上明明说了,我们最好呆在工作的地方。这是不是说明外面比工厂内有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