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滚烫的茶水泼在下属身上,茶杯滚落在地,一地的碎瓷和茶叶。
“老爷息怒!”
卫霆的脸黑的吓人:“那个臭小子在干什么?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莫非他是在耍我们不成?”
“回老爷,少爷说,他近来偶感风寒,担心过了病气给夫人,等到他病好了自然会来向夫人请安。”
卫霆听着这话面上不仅没有忧色,反倒是带起一分冷冷笑意:“他说他病了是不是?这七月的骄阳能让他偶感风寒?好!真的好样的!”
萧颐急忙拉住他的手,面上带起一份担心:“老爷,您别这样,万一陵儿是真的病了呢!不行不行,我要去看看陵儿!”
她说着就要站起身,却被一旁的卫霆一把握住了小臂:“夫人,他都以这个理由说了不来了,你难道觉得,你去到他面前他就会接见你了?”
萧颐愣了愣,刚要回话,就见着卫霆声音冷冷道:“这个逆子,还是我对他态度太好了!你去,去跟他说,要是再不过来,那他认识的一个百家村的姑娘那可就要因他而死了。”
属下的顾不得擦拭身上的茶水污渍,听见了吩咐急忙就掩了门出去。
而萧颐则是愣住了,她扭头看向怒极的卫霆,忍不住道:“老爷,您这是何意?”
什么百家村的姑娘?她日日与老爷在一起,怎么不认得?老爷这是要干什么?
卫霆平复下了心中的怒火,这才伸手指向下方一处小摊上的姑娘道:“夫人可还记得那是谁?”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萧颐才发现,卫霆所指的那处小摊子处,几位少女围在一起吃小食,看着欢快极了。
而为首的那位姑娘她倒是有些印象,那不就是陵儿画上的那位姑娘吗?甚至那天在进这县城之时,他们还碰见了。
“这……老爷,你打算用她威胁陵儿?万一那姑娘只是长得与陵儿画上之人相似……”
卫霆摇头,面上带着一丝笃定:“不可能。”
早在摸到了那女子来处的时候,手下之人就已经去调查她的身份了,又怎么可能会认错?
况且,查回来的消息非常确凿,这女子就是与他的好儿子关系密切。
若是此番他好好听话愿意做个面子情来见见他就罢了,可他这是什么态度?真当他卫霆是个傻子糊弄着不成?
萧颐失声道:“老爷,便是真的是那女子,你这番做法也不可取啊!”
这个儿子她虽相处的不多,却是无比清楚他的脾气,别的不说,就冲这脾气,说不是他们的孩子她都不信。
这脾气上了头就跟丈夫如出一辙!
也因此,她想着放缓姿态慢慢的跟孩子接触,她相信只要她足够诚心,儿子就算不是他们抚养长大,也是愿意的。
可是丈夫今天这一招要是真的下去了,那可不得了啊!这还指不定要变成什么局面呢!
卫霆冷哼:“他都不顾及我们这当爹娘的脸面,我要如何还要藏着掖着想着他不成?”
“可是老爷……陵儿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别最后反倒是让他和我们之间有了嫌隙。老爷,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陵儿啊……”
见夫人很是担心的样子,卫霆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夫人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让他过来罢了。”
萧颐仍是有些担忧:“老爷,那你这一出又是唱的什么戏?”
她还记得丈夫上回在那姑娘身边安排了人手的事情,这要是真的对那姑娘动手……
卫霆一笑:“夫人想什么呢?我们不过就是请那位姑娘上来坐坐罢了。”
“那这,要不等陵儿来了再请?不然陵儿要是误会……”
萧颐心里有些担忧,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脾性她还是清楚的。这要是儿子一会儿不依的话,丈夫会拿那小姑娘开刀。
跟儿子交好的姑娘要是真的被丈夫下了手,只怕到时候他们这么多日的努力都白费了。
见夫人这般担忧,卫霆倒是没有强求,只淡笑的点了点头:“夫人说的是,夫人放心,我有分寸的。”
见他没有立刻派人去请下方那位小姑娘,萧颐心中松了一口气。
此时,城南的一座小宅子内。
听见那边又来人,巫陵面上平静:“刚刚不是叫你找了个身体不适的托辞吗?”
平安点头,面上也是苦着脸:“主子,是找了个身体不适的托辞啊!我保证。”
“你怎么说的?”
平安挠了挠脑袋:“我就说您偶感风寒,不过去是因着怕传染了夫人和老爷。”
偶感风寒?
在这盛夏如火的七月?
巫陵听着窗外的蝉鸣声伸手捂了捂额头,他闭上眼,轻呼了一声:“去告诉他,风寒之症愈发严重,恐感染了母亲。”
见平安要走,他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