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不对的或者不知道你就摇摇头,如何?”
陈英的脖子死命往外扭,不由得让少女纳闷道,“我只是把你嘴堵上,也没对你脖子做什么,怎么,脖子扭了?”
陈英其实是想提醒后面还有一个被符咒困着的人,想以此威胁一下的陈英彻底沉默了。
“你认识弹琴的人?”
陈英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相榆正想往后问呢,身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嗓音,“没用的废物,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
相榆扭头,那女子身旁的男子,相榆认识,正是那日见面会不告而别的,她的那位师兄,沈玄。
相榆此刻的内心:真没想到,你也是反派啊。
至于那身侧的女子,相榆不认识,但是隐隐猜测大概也是剑宗的人。
陈英被骂,没有说话,相榆灵力运转了一周,适时将陈英的匕首抵在女子下颌上,“你!”
少女挑眉正色道,“你不放过我也可以,大不了一尸两命。”
沈玄犹豫了几秒,还是善意劝告道,“小师妹,这多年恩怨你还是不要插手进来的好。”
言罢,用一种颇为希冀的目光看向相榆,期盼着她会放开陈英。
可惜,少女只是上下打量了眼女子,用极为八卦的语气朝沈玄挤眉弄眼道,“沈师兄不如把多年恩怨展开说说,要是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就把她放了。”
沈玄身侧的本来清丽高冷的女子瞬间跟个炸毛的兔子一样,“你这黄毛丫头不可理喻!”
相榆:“哟,你急了?”言毕,少女挽起盈盈笑意,莞尔道,“可是我还没说完呢。”
“这哨子到底有什么用,值得你们争抢?”
沈玄欲言又止,而沈玄身旁的女子倘若不是因为陈英在相榆手上恐怕已经冲上来把相榆撕成两半了。
“她要,我便替她取来。”相榆听出了女子口中的她,指的便是陈英。
这一瞬间陈英突然暴起,直接往刀口上撞,相榆可没真想伤害陈英,赶忙往回收匕首,可是陈英冲得急,脸颊侧面还是不可避免的割伤了一条口子。
陈英逃脱后,在沈玄和女子身前站定,沈玄将陈英口中的梨拿出,恢复语言功能的陈英没有半点迟疑,嘴中念词很快,随即一张符咒从女子手上飞出落在相榆的肩膀上。
相榆动不了了。
陈英上前几步,心有余悸地踌躇了几秒,担心少女又像方才那般给自己一个始料未及,从相榆袖口掏出了那个哨子。
相榆的脖颈处落了一滴热泪,不是相榆的,是取出哨子的陈英。
沈玄语气复杂地朝身侧的女子道了句,“师父。”
能让沈玄喊师父的唯有剑宗里的那位玉聆仙子。
玉聆仙子是剑宗里唯二的女长老,相榆听说她这个古板至极,见面才发现,其实还挺可爱的。
这里的可爱指的是被相榆气的暴跳如雷还挺可爱的。
陈英拿了骨哨后,一步步地朝尸傀走进。
这个场景,陈英脑海里反复构想了二十年。
第一年的时候,她在想,父亲要是回来了,她该怎么面对父亲。
第五年,她开始怀疑父亲是否像话本子那般扔下了妻女,可是如果要是扔下了,又为何要给出七月归的承诺。父亲从来不会骗自己。
再后来,她觉得要是有朝一日能再见到父亲就好,哪怕天人相隔,她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陈英手上拿着哨子,尸傀并不会攻击她,而是安静在原地,看着陈英一步步走近,在还有两步之遥的地方,只听砰的一声,陈英跪在了地上。
她红着眼眶,忍不住眼泪模糊了视线,“爹,我来见你了。”
原来人在悲伤到极点的时候,连呼吸都是痛的。
陈英藏了很多话想要说,可见到眼前这个男子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千言万语抵不上一个她从牙牙学语开始就念过成千上万遍的字。
“爹,我是英英……你还,你还认得我吗?”一滴泪连着一滴泪从陈英脸颊滑落,眼前的男子拥有着骇人的外表,可是陈英只知道,眼前的人无论样貌如何变,他只是自己的父亲。
尸傀并没有意识,只是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本来模糊的呜咽声,发出了一个清晰的音,“英……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