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殿中,掷地有声。
乐遥慌了:“不是,她起烧关我何事?皇兄你不能因为喜欢她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我啊!”
“昨日是你先朝她泼的水吧?”萧应决问道。
“……”
乐遥彻底没话讲了。
要这么说的话,是她泼的水。
但是,但是,但是她那是想找闻萱玩啊,谁知道她身体那么差劲,泼两下水就能着凉了?还起烧了?那她,那她……
乐遥急得在冰凉的地砖上直跺脚。
“我没有!我没有故意想要叫她着凉!我就是想找她玩!”
“那骂她狐狸精也是想找她玩?”
“……”
乐遥双目怔忡,脸色登时煞白。
似乎从不曾想过,这句话会传到自家皇兄的耳朵里。
她终于再也不复片刻之前的激动,像个做错事情的孩童一般,战战兢兢地站在自家皇兄的书桌前,看着自家的皇兄。
萧应决语重心长道:“乐遥,很多事情朕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你都及笄了,朕实在没有必要因为一些小事而责罚你,但你也该知道,闻萱是朕的贵妃,是朕亲自迎她入的宫,你再看不惯她,也该给她该有的尊重。”
“我……”
这是乐遥第一回面对如此威严的皇兄。
在此之前,她从不曾知晓,自家皇兄还有如此严厉的一面。
堂堂公主瑟缩着肩膀,站在原地,说不出任何话来。
意识之中,乐遥其实还想要替自己辩驳,但是仔细想了又想,她又觉得那些话,实在不好辩驳。
因为她的确骂过闻萱。
也的确捉弄过闻萱。
看着她双眸逐渐酝起了惶惶的泪水,萧应决心下并没有任何的怜惜,只是淡道:“这几日给我好好在庆德殿里面壁思过,一个月不许出宫门,不许找人来陪你玩,下个月的秋猎,看你表现,若是平日里还不知道该如何对你的嫂嫂,那你就不必去了。”
“我!!!”
乐遥急了,皇兄可以骂她,可以责罚她,但是不叫她去秋猎,那怎么可以?她前几日刚刚叫人做好了秋猎时候穿的胡服,就等着到时候一展风采呢!
何况,嫂嫂?闻萱仅仅是一个贵妃而已,凭什么做她的嫂嫂?皇兄是不是太宠着她了?
“皇兄!”
只见她脸上挂满了莹莹的泪珠,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萧应决已经不耐烦地喊了杜伯鱼进来,把她给赶了出去。
眼睁睁地看着修文殿的大门在自己面前紧紧闭上,乐遥恨恨地甩开杜伯鱼拽着自己的衣袖。
“闻萱!”
她此刻简直气到恨不能手撕了她。
—
“阿嚏——”
是夜,闻萱躺在榻上,临到睡前,又打了个喷嚏。
萧应决耐心地给她又掖了掖被褥,伸手往她的额间探了探。
还行,一整日过去,还是有些好转的。
“陛下……”却听闻萱柔柔地唤了他一声。
“何事?”萧应决问道。
“听闻陛下把乐遥长公主给禁足了,所为何事?”闻萱不解道。
萧应决挑眉,她人烧了一整日,这宫中的消息倒是听得挺快。
“所为何事,你不清楚吗?”他借着床头最后一盏微弱的烛火,俯首看着闻萱道。
“嗯?”闻萱一脸纳闷,仰脸朝着萧应决眨巴眨巴眼睛。
她为何会清楚?
萧应决便为她解释道:“她近来待你有些过分,朕便教训了下她。”
“啊?!!!”闻萱大惊失色,“她何时待我过分了?”
萧应决眯眼:“难道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