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十代放在床上，哈娜看了眼自己的鞋子，“我就不脱鞋…”
她扶了下额，“算了，我还是脱掉吧。”
“咦？”十代看着女孩身后开始闭合的空间裂隙，“这个能力…我可以学吗？”
一步到宿舍超棒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出勤的问题了！
“没戏，”哈娜一摊手，瞧着十代不开心地撇嘴，又补充了句：“目前，我知道的，只有幻透翼和红龙可以穿越空间。”
她的笑容变得异常和善：“连站都站不直的人，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
躺在床上的十代不太满意地唔了声，用眼神控诉自己的AIBO。
“你这个宿舍……”哈娜环视一圈，嫌弃地啧了下，女孩弯腰用手背贴了贴十代的脸颊，就被他下意识地以一种格外依恋的姿态蹭了蹭，这让哈娜原地愣了下，回了少年一个笑，“我带点东西给你。”
十代点了点头，这场决斗还是给他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损伤，整个人都恹恹的。
脸埋在枕头里，十代侧过头，拿起自己的卡组不死心地看了下。
（白色…好刺眼啊……）
半睡半醒间他不自觉地抽了抽鼻翼，甜软的香气飘来，他睁开眼，就看到一手夹着黄色玩偶的哈娜。
好闻的味道从她另一只手传来，金红色的火焰舔舐着手中的茶杯，像是注意到十代的视线，那层火焰很快就消散。
哈娜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走过来，扶着一脸懵逼的十代坐起身，夹在臂弯的玩偶被她塞在少年的后背。
旋即把那杯印着Q版青眼白龙的马克杯，轻轻塞在十代的手里。
“喝吧，甜牛奶。”
说完，哈娜又补了一句，“不太甜。”
种花家对甜品的最高评价就是：不太甜。
十代眨了眨眼，低头喝一口，就如同哈娜说的那般，正正好的温度和甜味，他瞬间高兴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好喝。”
哈娜唇角上扬了下，她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双手搭在椅背，“那就好，那么继续刚刚的话题。”
“哈娜？”他有点惊讶，脸上还带着红印子，看起来就是傻乎乎的。
女孩凝视着那双暖棕色的眼眸，诚恳地说：“对不起，十代。”
“为什么一直对我说这个啊？”
哈娜对此不置可否，转而把脸抵在手背上，歪着头：“我不是说过，我来自未来嘛。”
十代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得，又觉得脑袋因为这个动作晕乎乎的，立马就不敢动了。
“你……和爱德打完会变成这样，我一清二楚啊。”
“咦？因为这个道歉吗？”十代有点不明白，说完这个，他又抬手自然端起马克杯，喝了一口牛奶。
头顶的双叶呆毛因为低头的动作不可避免的抖了下，显得十分可爱好挼。
“我知道一切的走向，这次你的伤……”哈娜吸了口气，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我袖手傍观了啊，十代。”
甚至一手推动了这一切，帮凶就站在这里。
“可是，可是……”十代犹豫了半天，都没想好反驳的话，他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边缘，“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嘛。”
“哈娜的意思，不就是原本的我就会遇到这些事。既然那个我可以，没道理，我就不行啊。”
他没有多加思考，直接反问了句：“在你心里，我完全不行吗？”
“……”这话让她怎么接。
哈娜移开视线，她说：“因为我后悔了。”
眼下是被眼睫遮出的一小片阴影，那双淡色眼眸氤氲着连她想不明白的复杂情绪：“我从未后悔过，就在刚才……”
“你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后悔了，游城十代。”
扣在椅背的手也不自觉用力，“你…真的想长大吗？”
顿涩的声音哑得连哈娜本人都觉得意外的程度。
“…不行吗？不是所有人都要长大吗？”十代有点苦恼，他空出一只手抓了抓额发，“这不是件好事吗？”
面对这句话，哈娜心中有千万种情绪流过。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不知道。
完全难以形容这种内心像是被揪起来，又沾满了蜜糖和酸涩汁液，最后被人疯狂拍打的感觉。
“因为，我不想你受伤，那些都很疼的。”
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哈娜，不疼吗？”
“我习惯了。”
“那…”十代顿了下，看着女孩，用着一种十分柔和的口吻，缓缓开口，他弯起眼眉，露出微笑，显得灿烂又可爱，赤忱又直率：“我也可以习惯啊。”
“……啧。”哈娜不爽的咋舌，直接站起来，走过来俯视着躺在床上的十代，伸手把少年手中的马克杯拿掉。